“睿王殿下的意思是,当年王将军和敌军勾结,故意除掉周将军,来换取他自己的平步青云?”
“没错,只要有周将军在一天,他就只能是个副将,而当年周将军更看好的人是你的父亲,那场仗后,若是你父亲凯旋,便会官加一等,如今成为大将军的,说不定就是你父亲了。”
刘茵茵脑袋“嗡”的一声,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从小便将王将军和王夫人视若亲生父母一般,她还将王若筱视作亲生姐妹,彼此交心无话不谈,难道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错把仇人当亲人?
睿王叹了口气,拍了拍刘茵茵的肩膀,“茵茵,我听到真相的时候也难以置信,没想到王将军会是那样的人,你若是心里难受,就哭一场,不过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睿王殿下,若此事是真的,你能不能帮我将此事告知皇上,求皇上为我父亲讨回公道!”刘茵茵扯住睿王的衣袖,声音发抖地说。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你也知道,我在几个皇子中,最不受宠,若时隔这么多年,我贸然提起这桩陈年旧事,父皇难免心下怀疑,你是你父亲的女儿,为父亲讨回公道名正言顺,若你愿意等,等太子丧期过去,我向父皇求赐婚,等我们成婚之后,我再向父皇提出查清岳丈之死。”睿王握住刘茵茵的手,情真意切地说。
可是报仇一事如何能等?父亲的死因不明,她怎么还能欢喜地嫁人?
刘茵茵心中一痛,忽然想起一个人。
“对了,我可以去找惋惋,周将军也是受奸人所害才战死沙场,惋惋是周将军的女儿,由她去和皇上说,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刘茵茵自顾自地说着,没看见睿王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茵茵,今日我暗中前来,不能留太久,你好好保重,改日我再来看你。”说完,睿王松开刘茵茵,从窗户翻出去,转眼便没了影子。
刘茵茵还沉浸在父亲之死的悲痛中,久久不能自已。
由于思虑太过,刘茵茵当晚便发了高烧,刘章见妹妹这段时间以来瘦了一圈儿,心中自责,后悔对妹妹的惩罚太狠,以至于害妹妹生病。
朦胧转醒之间,刘茵茵看见坐在床边的哥哥,想起了父亲的死,想起了母亲郁郁而终,想起哥哥八岁便要用瘦弱的肩膀撑起门庭,想起这么多年他们刘家如何不容易,她忍不住起身扑到哥哥怀里痛哭出声。
“哥哥,茵茵错了!”她不该将害死父亲的仇人当亲人,她真是大错特错。
刘章拍着妹妹的肩膀,以为妹妹终于幡然悔悟她与睿王的荒唐事,安慰道:“别哭,知错便好,以后我们不与他来往就是。”
刘茵茵哭了许久,哭到双眼肿得像核桃,才在刘章的哄声中睡过去。
第二日,刘章解了刘茵茵的禁足,刘茵茵又在家休养了三日,便去平南侯府找萧惋。
*
萧惋有孕头两个月只是嗜睡,被大夫查出后,这几日开始孕吐,且吐得十分厉害,一点荤腥闻不得不说,吃什么吐什么,看见吃的就没有胃口。
“夫人,刘小姐来了。”问雪进来通禀。
刘茵茵来时,萧惋刚用完午膳吐了一次,正恹恹地躺着,听闻刘茵茵来了,强撑起精神起身,“快请进来。”
一见面,萧惋就问:“之前听说你病了,去你府上看你,刘公子竟不让你见人,你得的什么病?如今可大好了?”
“我没事,已经好了,惋惋,我今日来找你是有要事,你能不能……”说着,刘茵茵的眼神左右看了看画扇和问雪。
“你们先下去吧。”萧惋会意,对两个丫鬟说。
两人下去后守在门口,箩萤端着茶走过来,被画扇拦住,“夫人和刘小姐有事谈,一会儿再奉茶吧。”
箩萤将茶交给问雪,问:“夫人刚刚可吐得厉害,我去厨房再做些开胃的点心给夫人送来。”
“也好,记得带一些酸梅来,夫人喜欢吃酸的。”画扇点头。
屋内的刘茵茵,在两个丫鬟离开之后,垂头落泪。
“茵茵,你怎么了?”萧惋关切地问。
“惋惋!”刘茵茵自小便觉得她与萧惋命运相似,只是萧惋比她命好一些,有皇室做靠山,而她什么都没有,如今她想为自己父亲讨回公道,只能寻求萧惋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