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毛病?”顾白极皱眉,“当阿有和他们一样脑子进水?谁害人是这样明目张胆就怕人不知道的?”
楚无摇摇头,“皇帝最宠楚悦,她死了,过程便都不重要了,皇帝需要的,是有人来让他出这口恶气。”
楚无既然参与其中,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将军、王爷。”则安禹有些心急,“现在事态紧急,皇帝的人很快能找到这里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顾白极闭目听风,很快睁眼道:“来不及了。”
“安之。”顾白极吩咐,“你现在不能参与进来,否则便会被当成同谋,你现在回去,只当自己一切未知,回京城后立即将南姝等人率先转移。”
则安禹急道:“那你们呢?”
顾白极继续道:“接着你召集林檎他们,必要的时候,不排除劫狱这个下下策。”
“将军。”楚无道:“既然皇帝怀疑的是我……”
“阿有。”顾白极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严厉,“没有既然。”
楚无一怔,很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将军如果在外面,会更好安排。”
“不可能。”顾白极道,“从现在起,如果你有害人的想法,那也就是我想法,你被冤枉就是我被冤枉,你下毒就是我下毒,况且阿有是不是忘记了,你今早去煮茶的时候,我也候在帐门外?”
两人这么亲近的关系,皇帝不可能只怀疑一个人。
“将军。”则安禹也有些犹豫,“要不然你们现在开始跑?”
顾白极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皇帝的人已经将出路围了个圈,最多半柱香时间便能找到这里,还是你觉得,我们两能跟那壁虎似的,再顺着那滑不溜秋的悬崖爬上去?”
再说,如果他们真的硬在皇帝手下的包围中闯出去,只怕立刻便会背上造反之名。造反也就罢了,只一切仓促的情况下,做什么都落了下乘。
“那……”则安禹还是有些犹豫。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顾白极将烤好的石八子取下来,吹去上面木灰之后递给楚无,边对则安禹道,“不声不响的回到人群中,再将功折罪先人一步找到这里,把自己当成无知无觉找人的一员,打消皇帝的怀疑。”
则安禹无奈,心知顾白极说的才是最好的安排,当下也只能咬咬牙,转身离去了。
“阿有。”看楚无小口小口的吃着鱼,则安禹低声问道,“可担心?”
楚无摇摇头,“有你在,生死都是圆满。”
“你呀!”顾白极将人揽在怀里,在他头顶亲了亲,坚定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伤害你一分,皇帝也不行。”
很快,则安禹和皇帝的人便找了过来,两人只做茫然,面上甚至还有几分高兴,只当这些人都是因为想着他们失踪才寻来的。
而皇帝的人见此干脆只句不提,怕顾白极发难,在夜晚的林中不好控制,干脆将两人客客气气的哄下山,一直到皇帝寝帐前才突然发难,将顾白极和楚无虎视眈眈的围拢看守起来。
“阿九。”皇帝从寝帐出来,面色冷凝的看着他,“你可真是让朕失望。”
“父皇。”楚无看着身边面色不善的众人,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珑心死了。”皇帝定定的看着楚无,“因为喝了你给朕泡的茶。”
“父皇以为是儿臣?”楚无急急喊冤,“儿臣冤枉,儿臣怎么会想害你,害珑心?”
“你知道朕想起什么吗?”皇帝根本不在乎楚无在说什么,他看着楚无时,眼里带着十足的厌恶,“这件事让朕想起你那狠毒的生母,她也害死过朕与贵妃的孩儿。”
他说的贵妃,自然是皇贵妃。
说到最后,皇帝眼中的厌恶如有实质一般烙在楚无脸上,“朕真是后悔,当初留下了你。”
所以,从始至终,证据不重要,皇帝要他死,理由仅仅只是不喜而已。
楚无呆呆站着,面色一片惨白,一句冤枉的辩解都说不出来。
有些伤害,就算经历再多遍,也很难适应过来。
顾白极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将眼中的狠厉遮掩,他上前一步,将楚无的手攥在手心。
“顾白极。”皇帝看见他的动作,语气森然,“于驸马葬身火海,朕希望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朕不顾你的劳苦功高。”
顾白极道:“回陛下,臣与恪王也是直到片刻之前才知于驸马葬身火海。”
皇帝道:“你的意思是此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