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闵少侠,我方才知道原来先生也来了此处,或许我们的计划得有些变动了。”
待会这里说不准就有人来了,我们二人得先在王府中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们一面往里边走,闵鸩一面问我:“江琼竹?他来做什么?”
我说:“他来给唐大侠打掩护。”
闵鸩皱眉说:“他们怎么也有一腿?”
我:“啊……”
这要我怎么解释?
163.
我跟闵鸩说唐大侠好像已经去找那东西了,他就不要去了,跟我在前堂看看情况罢,实在不行再去帮手。
闵鸩却不听我的话:“他偷东西能比爷厉害?爷这就让你看看是谁先拿到那宝物!”
说罢,他也不顾我的阻拦,就要动身去找宝物。
我正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窗外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我心里咯噔一跳,发愣之间,闵少侠就像滑手的鲤鱼一般从我面前溜走了。
他轻功真是修得出神入化。
我不过眨了眨眼,探头出去时就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那脚步声是小跑着往正堂端酒菜的侍女,我想了想,也混入了她们之中,帮着端酒去了前堂。这王爷府里看似热热闹闹一派和谐,可我却觉得处处都暗藏歹意,来这闹事的大约不止我们这几人。
但愿闵少侠不会做出甚么冲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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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个,我现在更担心病王爷揭开红盖头时被先生吓得直接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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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堂很宽阔,席上已经坐满了宾客,只是王爷和公主都还没现身。
我等了半刻钟,才见得几个侍女护着那穿着新郎官红衣裳的王爷走出来,倒不像我想的那般大腹便便,他看上去只是个带着些病色的青年人。他苍白着脸,抬眼往另一头瞧了眼,便有人扶着新娘子走了出来。
宾客们都欢贺着送祝词,我在底下咬着手指,看着比王爷还要高半个头的新娘,心想我的妈呀,这真的不会穿帮吗?
先生扮的假公主当然没法说话,病王爷还帮他向众人解释:“公主不懂我们中原话,还请诸位不要吓到她。”
西域人嘛,长得高点也可以理解。
我别过脸,捂着眼睛,忍了好一会,才把到嘴边的笑声憋了回去。
166.
今舟看着吃了一盘烧鸡后还在不停往嘴里塞糕点的公主,心想这姑娘可比阿和能吃多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公主吃到一半,开开心心跟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西域话后,又举起糕点,朝今公子咧开嘴笑。
今舟收起扇子,问那人:“这傻姑娘又说什么呢?”
那人道:“她说,谢谢您,中原的烧鸡和糕点真好吃,可比她当公主吃的好吃多了。”
今舟:“……不用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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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那御赐宝物都在西南的屋子放着,待到前边拜完堂后,才会拿去展给众宾客看。
这一路其实都是云和在照顾他,闵鸩心气傲,总有些不甘心,便决意要在唐泛前将那物偷到手。他绕过那些来往的下人,在拐角处略略一停,瞧见那屋前也守着好些人,都配着刀棍,面目不善,看来不好直闯。
此屋只有两扇糊纸的窗,门锁着,也不好从屋顶下手。
要么他用手里剩着的迷药放倒这些侍卫,要么就等到他们将宝物拿出时,他再找机会下手。
云和说唐泛也混入了这王爷府中,那厮不会就易容在这群侍卫里罢?
闵鸩琢磨了须臾,想到在唐泛手下做事时受的气,立即决定直接放迷药,要顺带把唐泛放倒了……
这岂不是更好!
他根本没想过救人,不过是陪云和走这一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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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故发生得很突然。
我在那刺客摔下来时及时地抱着脑袋躲到了柱子后,半张着嘴看着踩在那刺客身上的先生。他脸上还蒙着那块红布,分明穿着喜庆红裳,却是一身肃杀之气。
来抢亲的刺客大约也想不到自己抢的这位是天下第一会下毒的神医,此时趴在地上抽搐,不知是不是在搂江先生腰时被下了猛毒。
那被侍卫护在后头的王爷也被这变故震得发愣,眼睛也瞪得极大。
我听到吓得把手里酒洒了一地的宾客在旁边嘟囔:“我滴亲娘咧,这西域来的公主好生厉害,好有男子气概……”
我心想:因为她根本就是个男人啊!
先生冷嗤了一声,踢了那刺客一脚,硬是把人正堂中间踢到了门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