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雪_作者:弃吴钩(207)

2021-08-05 弃吴钩

  赵昀少见他喝酒喝得这般痛快,大笑两声,与裴长淮的酒壶一撞:“当饮!”

  裴长淮从前惯于克己,连喝酒都会克制,尤其是在走马川一战后,他还不曾大醉过,好令自己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一种清醒,痛苦的清醒。

  直至今夜与赵昀对酌,他终将那些规矩束缚统统抛诸脑后,只求个畅意。

  两人亦谈古论今,自北羌的形势谈到大梁的政局,酒至半酣,又从政局谈到京都一处面肆里的糍糕与红豆团子。

  裴长淮醉后,话也变得多了,讲起那些喜爱的糕点,从味道到制法皆滔滔不绝。赵昀比他酒量好些,只略有点醉意罢了,人还是清醒的,此刻托着下巴,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裴长淮很快又板起脸来,问道:“你在笑话本侯?”

  “不敢。”赵昀笑道,“我就是想起,当初侯爷还说自己不爱吃甜的,原来是在骗人。”

  “我不骗人。”裴长淮一脸严肃地纠正赵昀,“骗人不好。”

  赵昀随手晃着腰间的玉佩,有意逗弄他道:“哦,那请三郎不骗人地说说,你喜不喜欢我啊?”

  裴长淮就答:“喜欢。”

  赵昀一愣,没想裴长淮答得这么爽快,忙按倒他,捂着他的嘴巴,险些气笑了,“混账,谁教你现在回答了?这句不能作数,留着等酒醒后再说。”

  这样重要的话,怎么也不能让裴长淮醉后就蒙混了过去。

  裴长淮觉得冤枉,不明所以地眨了两下眼睛。

  赵昀也知自己好不讲理,不过谁让裴长淮总能纵着他?

  赵昀的掌心挨着他柔软的唇,裴长淮混着酒意的气息一阵一阵落在他手背上。赵昀越发口干舌燥起来,松开捂着裴长淮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两人四目相抵,裴长淮眼睛里多了一些酒后才会有的浮浪笑意,他按上赵昀的后颈,问道:“你方才说谁是混账?”

  赵昀哼笑一声,道:“不就是你?”

  他趁机吻住裴长淮的唇,先是一口一口浅尝,后来裴长淮的呼吸乱了,攀上他的肩颈,热情地回应他的深吻,二人唇舌纠缠得愈深愈烈。

  情至浓时,裴长淮反客为主,翻身将赵昀压下,按住他的手腕,与他十指交扣。裴长淮吻得肆意狂乱,行径主动且霸道,一时还真把赵昀制住了。

  赵昀无奈动弹不得,道:“趁醉欺负人,好一个正人君子。”

  裴长淮轻咬在赵昀的唇角上,一边去解他的腰带,一边低声问道:“你是本侯的人,难道不可以欺负?”

  一句话勾得赵昀神魂难守,他捉住裴长淮的腕子,放在唇边亲了亲,道:“任君欺负,只盼小侯爷待会儿别叫停才好。”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在颠倒缭乱中褪了彼此的衣裳。

  赵昀一仰倒,裴长淮就合身覆了过来,他头发也散了,发丝柔而乌黑,水一般流淌下去,落在赵昀手指尖。

  赵昀手指一绕,缠上他的发。

  裴长淮的唇舌吻入他颈间,一点一点向下,从他的喉结吮到他的胸前。

  他的手不自觉抚上赵昀的后背,一下就摸到那经年不见人的伤疤,像是要从中知道些什么,裴长淮抚得很仔细,也很小心。

  “让我看看。”他道。

  赵昀拒绝道:“不好看,别败了侯爷的兴。”

  裴长淮醉了,性情比平时还要固执,但嘴上不比寻常灵巧,再说了一次:“我要看。”

  “好,依你。”

  赵昀索性坐起来,背对着裴长淮,营帐里的光有些昏暗,照在他满是狰狞伤痕的背上。

  

  工作突然忙了起来,所以这两天更得有点慢。我努力写,谈两章恋爱就进最后一个副本了。)

第111章 梦庄蝶(三)

  他身上还有些新伤,是这次来北羌才受下的,刚落了痂。

  裴长淮轻轻抚上去,赵昀感受着他的手指尖在那些疤痕的纹理上徘徊,有些痒,痒得灼心。

  没多久,裴长淮垂首吻在他的肩头上,赵昀轻微挺了一下背,但裴长淮没有停,碎碎浅浅地吻下去,吻过他的肩胛,他的脊骨,还有上面那些丑陋的伤疤,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带着某种可怜与疼惜。

  裴长淮从后方抱住赵昀,他醉得昏昏乎乎,将脸埋进他的颈间。两人肌肤相亲,彼此都热得像团火焰。

  裴长淮低声道:“你受过这许多苦。”

  他的话分明柔软,却像无形的手在赵昀心上狠狠地攥了一把。旁人见识赵昀这一身伤疤,或恐惧,或敬畏,或称赞,却还没有谁会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