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楚御衡皱眉,随即将玉佩收拢在袖笼之中。
脚步轻柔的靠了过去,闻栗伸手为楚御衡揉着脑边的穴位:“陛下忘了?是陛下昨日和我说今晚和我一起用晚膳的。”
闻栗的话语间略带责备。
果然楚御衡闻言微顿:“朕忘了,小喜子,去备膳。”
闻栗也不追问,只安安静静坐在楚御衡身旁,明明是冬日,他穿的却极少,修长白腻的手腕从松松垮垮的袍子里延展出来,静悄悄地环上男人的臂肘。
等到用完了膳食,闻栗不顾桌上碗碟还没有收拢干净,就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闻栗呼吸还略带刚刚的甜酒气味,混杂着他身上的馥郁香气,这是和容暮截然不同的味道。
楚御衡伸手将闻栗往自己这儿搂了搂。
入手便是男人柔软的腰肢,柔若无骨一般。
他不知旁的男人是否也这样?
他不喜女子,也不重欲,这么些年来同他有过水乳/交融之事的,除了闻栗便是容暮。
但这二人却截然不同。
闻着闻栗身上独特的味道,楚御衡心里有根线时刻紧绷着,闻栗身上的味道同闻栗一样,张扬的,肆意的,是需要别人宠着,护着的。
只稍微一闻,楚御衡就知道味道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而容暮身上素来是清淡的,每次和他欢爱之前,容暮都会沐浴净身,然后着着月白无瑕的里衣坐在床边等他。眼里并无期待,好似无论欢爱的对象是不是他,容暮都无所谓一般。
楚御衡记不清容暮身上具体是什么味道,但每回容暮睡在他身边都悄无声息,安安静静的模样,好似容暮并不存在一样。
想起容暮,楚御衡的臂弯忍不住收紧。
闻栗被他的恰在腰间的手有按的有些疼。
他们之间已经快有小半月没做过了,说实话,闻栗有些怀念其中趣味。
靠在男人怀中,闻栗乖巧听话:“陛下,想要我吗?”
楚御衡不做回应,而来收拾的小太监不敢抬头,努力将桌上剩余碗碟收拢干净,低着头快速走开,像是后头有什么豺狼虎豹猛追不舍。
“怎么,你想要?”楚御衡回神,闻言戏谑道。
闻栗眼中欲望渐渐而起,勾着男人的腰笑的自然无比:“想,想陛下想的我都软了。”
瞬息之间,灯火摇曳,收拾了一半的案几无人敢上前。
看着闻栗不断靠近,惹火不已的动作,楚御衡侧开了头躲开了他的吻。
闻栗疑惑:“陛下?”
楚御衡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躲开。
许是今夜他得烛火过亮,又许是大殿的熏香过于浓郁,他丝毫没有被勾起些许得欲/望。
闻栗不解,微微抬头蹭了蹭男人的下巴,楚御衡被他像小狗一样的亲昵动作震到,双目对视,楚御衡的一双鹰眼紧锁。
这是一双和他儿时遇见的一模一样的眼。
代表着全然的信任。
全然的爱慕。
可眼前又忽现容暮的模样,眸光一暗,楚御衡压倒眼前人,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第7章 含枪带刺
大殿之外,天还没有亮透,东方蒙上一层淡淡的曙光。
楚御衡头痛欲裂,昨晚和闻栗闹的久了些,子时才入眠。但他睡着以后心绪繁杂,又梦了些不好的东西。楚御衡沉重的睁开眼,旁边的大太监已经开始唤他起床了。
楚御衡先喝了一口热茶,梦魇中的情景似乎还在眼前,他和闻栗睡过,梦里梦见的居然是容暮。
闻栗看到楚御衡起来听着这个动静,支着臂肘想要起来,楚御衡见他眼睛红腻,便将他按了回去:“你再睡会儿,朕现在去准备上朝。”
楚御衡身上还有许多红痕,尤其脖子上,若非朝服的领子高了些压住了,轻易便能让人瞧了去。
服侍的宫女一件件为楚御衡穿好朝服,不知何时陛下手中拿了一面玉佩。
宫女以为陛下今日想配上这枚玉佩,但不料陛下将它搁置在案几上:“将它收起来。”
闻栗眼睁睁的看着楚御衡洗漱结束,然后乖巧地目送他离开,最后视线久久的留在那面粗糙的玉佩上。
*
临近年关,朝堂之事都堆积了起来。
这会儿离上朝还久,威武庄严的大殿之上百官喧闹不已,今日丞相大人上朝来了。
已经数月不见丞相大人,即便平素来往并不亲密,这会儿面上也要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