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吼瞧了他一眼。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打算不搭话。
孙二德又坐了会儿,实在无趣,便又回去了。刚走到院门口,身后传来了赵吼的声音。
“跟花花说一声,我和宴宴下午上山,问她去不去?”
孙二德应下了。
越咂摸越不是滋味,这到底是谁的女儿啊?这些日子以来花花虽不怕他了,也肯喊他爹了,可说到底还是跟赵吼家两口子比较亲近。
他有些吃味,闷头回了家。
中午,程宴平和赵吼正在吃饭,花花就带着一群小孩冲进了小院里,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干爹,不是说上山吗?啥时候走啊?”
被一群小孩盯着看吃饭,程宴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从前在府里的时候每每吃饭旁边也是站着一群丫鬟伺候的,并无觉得不妥。
如今却就不习惯了。
程宴平草草的吃了两口,又用酒壶装了些凉开水,又抓了些刚煮熟的花生,路上当零嘴吃。
新起上来的花生,花生米嫩而香,越吃越香。
小苍山离镇子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程宴平两人带着十来个小孩,边走边玩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秋日里的小苍山远远瞧着依旧苍翠葱茏,与旁的季节并无两样。
可真正进了山才晓得秋日里的深山里孕育着多少的果实。
红彤彤的小草莓,极酸的小野梨,酸甜的野枣,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儿的野果,花花别看她年纪不大,对于山里的野果就是如数家珍,每每摘了些就先送来给程宴平尝。
程宴平带了个大竹篮,赵吼则带了两个麻袋。
他的主要目标不在山楂,而在野山核桃和板栗。
平日里这些孩子若是出来玩定是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今儿有程宴平在,个个都乖巧的不得了,程宴平让他们不乱跑,他们就真的不离开他的视线。
赵吼偏头在他耳旁轻声道:“宴宴管起孩子来真有一套,等以后咱们有孩子,你一定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程宴平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赵吼,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晚上就睡到隔壁去。我是男人,哪里就能生孩子了?”
赵吼笑着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着若是你喜欢孩子,咱们可以收养一个。”
程宴平仰着头直直的望着他。
“那你呢?你喜欢孩子吗?”
赵吼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他想,若是他有了孩子,定会好好的疼他爱他,决计不会让他如流浪狗一般的飘在外头,受人欺凌。
程宴平没有说话。
远处的花花兴奋的朝着他挥手,喊道:“干爹,干爹,你快来啊,我找到一大片的山楂呢。”
一行人在山里待到了傍晚。
这一趟可是收获颇丰,不仅吃了各种的野果,还弄了一麻袋的野山核桃还有一麻袋的板栗。
赵吼一手提着一袋,连气都不喘一下。
等回到镇子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程宴平亲眼见了每个孩子进了家门这才放了心。最后送的花花,花花刚到家门口就喊开了,“哎呦,我都快累死了,晚饭烧好了吗?”
回答她的是许嫂子温柔的笑声。
“好了,好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程宴平回了自己家,坐在院子里捶着发酸发胀的腿,听见月亮门的另一边有锤击的声响,便忍着痛走过去瞧了一眼。
只见赵吼正光着膀子在劈柴。
准确来说,是在劈床!
他狐疑的看着他,“好好的做什么要床给劈了?”
赵吼闷声道:“家里的柴没有了,就等着柴禾烧锅呢!”
程宴平不疑有他,转身要去堂屋喝水的时候,忽的瞥见推在鸡笼旁的那一大堆的柴禾,唇角不觉就扬了起来。
这人也真是的,白天那会儿他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让他去隔壁睡罢了。
谁成想一回来竟将床给劈了。
下午吃了不少的野果,程宴平倒也不怎么饿,晚饭就不怎么想吃。
赵吼也就烧的简单了些。
青菜鸡蛋面。
赵吼吃饭向来就快,吃完后便坐在院子里扎草靶子,干稻草都是现成的,将其捆在木棍上即可,中间用草绳栓上几道用以固定。
等做好了之后,程宴平一瞧,忍不住赞道:“赵吼,你可真厉害,连这个都会做呢。”
赵吼心里头美滋滋的,又去厨房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