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柏砚嫌弃地推开他。
“要脸做什么?”萧九秦像是亲上了瘾,嘴唇在柏砚鼻尖,眼睫,唇角细细密密地啄吻。
他唇角破了皮,一碰就生疼,柏砚烦不胜烦,将人推开,恶狠狠地叱责,“够了。”
“这就恼了?”萧九秦扳过他偏过的头,温声安抚,“别气,若真的不快,不若打我几下,千万别恼了我……”
他刚将人亲了个干干脆脆,这会儿怕是柏砚叫他去死,他也能甘之如饴。
从前不觉得,情爱是这样折磨人的东西,心上人在眼前根本忍不了,他就想时时刻刻亲吻。
最好将人里里外外吃个干干净净,再不济,将人揉进怀里。
萧侯爷想到这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凑近,替柏砚摸摸他红肿的唇,满是歉意,“千万别恼我……”
萧侯爷何时这样卑微过,他拿着柏砚的手锤自己,“不若打我几下,也好解气。”
“懒得打你。”柏砚收回手,“你这人真是……”他想了许久,最后恶狠狠开口,“烦透了!”
“跟发了情的野狗似的,到底有没有完!”
萧九秦讨好地笑,“只对你这样,你就体谅一回,毕竟素了多年,好不好?”
“好你个登徒子,滚!”骂了之后,柏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二人可真是幼稚,好像人还未长大似的。
第63章 很好 侯爷您事儿办完了吗?
二人闹够了之后, 齐齐躺在榻上,萧九秦侧头看柏砚,“你在诏狱的那段日子……”
“还不错。”柏砚打断他的话, “虽说是皇帝下诏将我打入诏狱的,但是我与平津侯府的关系路人皆知,北镇抚司的人并没有太过为难我。”
萧九秦有些怀疑,“北镇抚司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 你身上的那些伤……”
“不是那时留下的。”柏砚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吗?”
萧九秦不语。
他想起从前的一桩关于诏狱的案子。万历年间, 临江知府钱若赓被明神宗打入诏狱。其子亲口所言,钱若赓在诏狱三十七年,“气血尽衰,脓血淋漓, 四肢臃肿,疮毒满身,更患脚瘤”, 最后虽然被释放出来, 但是他根本无法站立行走, 耳聋目盲,只余一口气, 生不如死。
他忍不住多想,但是柏砚瞧着就是不欲多说的模样。
眼看着萧侯爷越往深处想越难受,柏砚凑过去扯着他的下巴,“别胡思乱想。”
萧九秦勉强的点点头。
二人又说起之前的未竟之语。柏砚目光飘远了些,“之前允太师在混乱中被人刺了一剑, 近来宫里的御医已经几次入府延医用药。”
他说到这儿微微蹙眉,“按说魏承澹兄弟二人已经回宫,但是皇帝始终没有召见他二人。”
“魏承枫那边也分外老实,听说冯妃这几日在寝殿养身子,一反之前的闹腾,皇帝身边的那位云嫔更是一朝得势,昨日陛下封了他两位兄长侯爵。”
好些日子罢朝,萧九秦除了按时训练玄麟卫之外,大多时候都在探听各方势力的动向。
柏砚与他知道的大差不差,不过想起那位冯妃,他想了想开口,“她近来安分,大部分原因是怀淳的警告起作用了。重阳节魏承澹兄弟二人遭伏击,怀淳这两日在派人大力稽查。”
“越是安分,越是说明其中有鬼。”萧九秦看他,“你和怀淳都怀疑魏承澹兄弟二人被伏击,魏承枫是幕后黑手?”
“即便不是幕后黑手,但他也绝非置身事外。说到底,魏承澹回郢都,受限最多的是他,而且随着他失了皇帝的看重,魏承澹势必成为他最有力的角逐对象。”
“他怎么就会觉得皇帝会有意让他封太子?”萧九秦虽人在北疆,但是对于朝中的一些传言还是知道些的。
“冯妃家世不及允贵妃,也就是她从前谨小慎微,允贵妃才没有对付她。魏承澹兄弟二人未离开郢都前,母子一个低调行事,另一个则想着法的在皇帝面前扮纯良,说到底,若不是魏承澹生性纯善不得皇帝喜爱,魏承唳任意妄为难堪大任,矮子里拔高个,他魏承枫大概是得不了多少青眼。”
“就是这道理。”萧九秦仰头看着纱帐,“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景象,先帝子嗣众多,又由着那些皇子争斗,那几年朝中但有风吹草动,便能掀起轩然大/波。但是没想到的是,纵观诸位皇子,最后还是当今圣上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