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_作者:八声甘洲(194)

  柏砚听了他的话才勉强放心,不过接下来他一番言语彻底叫众人愣住了。

  他走到薛正鸣身边蹲下,眉眼带笑,“九哥他手重了些,莫要见怪。”

  他自入府听教至今,极少笑过,而且大部分是因为萧九秦,薛正鸣看他露出笑容,怔愣了一瞬,但是下一刻就从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果然,柏砚不安好心,他戳了戳薛正鸣被萧九秦打得脱臼的手臂,笑得更加愉悦,“让你莫要见怪不是我觉得他揍你有错,而是我觉得……你们二人年纪相仿,你却打不过他,所以,是活该!”

  说完他敛了笑意,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薛正鸣,“以后记住一句,谨防祸从口出,免得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到时候就不是一顿皮肉伤能解决的问题了。”

  薛正鸣被他眸底的警告骇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时,柏砚二人已经走了。

  那时严儒理旁观了整个过程,不得不说,自那以后他见了柏砚二人都是躲着的。

  连薛正鸣都不敢惹的人,他冲上去那不是找死吗?

  但是他那时只顾着躲避那两个煞神,却未曾注意一个小细节。

  薛良辅没多久回府后是问过薛正鸣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的,但是薛正鸣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说是他出去与人闹了不快打架造成的。

  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但是此后薛良辅也未曾再理会此事。

  久而久之,当初的那一件事就像是风吹过沙,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薛正鸣这几年虽然内敛了些,但还是不够稳重。”柏砚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这一次我尽力救他,但是前提是他得配合我。”

  “要如何配合?”严儒理将昔年的那些旧事抛之脑后,谈及正事他便不可避免的露出些急躁。

  “起码薛正鸣不能认罪。”柏砚蘸了酒液在桌案上写了几个字,“他没做过的事情不能认。”

  严儒理跟着点头,“那小子也不知道被谁灌了迷魂汤,现在与我也避而不谈……”

  “不是他不谈,”柏砚轻轻叩着桌子,“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被人要挟了。”

  “要挟?”严儒理瞪大了眼。

  “虽然只是我的揣测,但是八九不离十便是这个原因,你与他相识多年,最了解他的除了老师,就是你了。”

  柏砚说得直白,严儒理却是一愣。

  “我与他五年就只见过寥寥几面,当年我离开,他都不知道怎么恨我呢,现如今没有敞开说,大略都是顾着面子,五年的时间……变化大了。”

  “你当真这样觉得?”柏砚挑眉。

  严儒理本想点头,但是却怔住了,半晌他抬头看柏砚,“你的意思是薛正鸣他只是在瞒着一些事,其实他还是没有变……”

  “我可没有这样说。”柏砚一派正经。

  严儒理盯着他,却忽然笑了。

  他往后倾了倾,叹了口气,“当年老师说我们几人中间就属你最聪慧,也最通透……我一开始还不服气,但是后来慢慢就觉得老师说得对。”

  “通透么?”柏砚自嘲地笑笑,“我若是真的通透,当年萧九秦去北疆时,我就会跟着他一道去。”

  严儒理看他。

  柏砚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鸟儿飞掠而去,他嘴边含着一点苦涩的笑,“我所以为的终究还是我以为的,萧九秦他需要的,我到现在才明白。”

  “起码你现在想通了,也算没有辜负他。”严儒理拍拍柏砚的肩膀,“我已经听说了,皇帝给你二人赐婚,虽然不知道那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也算你们求仁得仁,如今薛正鸣的事情虽然要办,但是你也别陷得太深,有什么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办。”

  “若是没有怀淳,我倒是放心交给你,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如表面这样简单了。”

  柏砚将自己与怀淳之间的交锋说与他听,省去那些关于萧九秦的,听在严儒理耳中无异于巨石砸在水潭中。

  “我听说过一些旧事,怀淳与二皇子以前是不是……”

  柏砚点头,“所以问题就出在这儿,他要扶持魏承澹登位,但是自己师出无名,又没有合适的身份,而允太师一心助魏承澹,无论是身份还是权势,于魏承澹都是一股显而易见的助力。”

  “正鸣他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什么证据,现在怀淳与允太师站在一边,一旦二人同时发难,他哪里能抵挡得住。”严儒理有些担心。

  柏砚却摇头,“怀淳不会要他的命,薛正鸣手里的证据,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