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_作者:裳小柠(122)

  敢说不敢承受祁淮接下来的怒火,说得就是他了!

  临走前,他丢给祁知年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祁知年也感激看他一眼,虽不知赵锦说了什么,但他觉得赵锦是在帮他说话。

  赵锦走后,他再盯住祁淮。

  程渠挪到祁淮跟前:“郎君,呃,小郎君在身后盯着您瞧呢……”

  祁淮浑身僵硬,手指甚至有些颤抖,他几乎就快要忍不住,回头看去,却一次次地忍下来,他的手指甚至也变得僵硬起来。

  堂中的人也越来越少,没人敢上来打扰英国公。

  祁淮没有回头,却也没有离开。

  纪嬷嬷他们觉得祁知年可怜,小声地在他身边劝他,祁知年看着祁淮的背影,到底是一步一步挪上前,站到祁淮的背后。

  祁淮听到他的脚步声,他的呼吸,僵硬的后背瞬时变得滚烫,倏而又变得冰凉。

  祁知年开口:“我,我——”

  祁淮抬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脚步甚至有些慌乱。

  然而看在祁知年眼中,那就是祁淮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他,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跑了,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没想到自己果然这么令人厌恶,祁知年便是已经调整好心情,也险些崩了,他伸手扶住面前的椅子,差点没站稳,好在身后的人赶忙上前来扶住他。

  祁淮急步走出衙门,大步跨进自己的马车。

  程渠也心疼祁知年,斗胆低声道:“其实,郎君您跟他说几句话,他或许就死心了,小郎君心地如此坦诚,他只是觉得愧对您。您又何必——”

  何必要这样呢?

  他叹气。

  祁淮在马车中正襟危坐,双拳紧握。

  何必要这样?

  因为他在害怕。

  三十多年来,除了亲眼目睹父亲万箭穿心死亡的那刻,他头一回这样害怕。

  世上竟有人能够如此牵制他的思绪。

  祁知年就是他身后的悬崖,他又怎敢回头。

  他恐惧失去自己。

  他还有大仇需报。

  况且祁知年又是那样的身份,有那样一位亲生父亲,他们之间,根本无法拥有其他关系。

  他需要每时每刻的冷静与清醒。

  他握紧拳头,在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的地方,因为全身绷得过紧,甚至开始颤抖,他再用力压下全身的颤抖,满脑袋却还是祁知年看向自己委屈难过的眼神。

  好不容易抚平颤抖的情绪,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叫来程渠,吩咐道:“你叫纪嬷嬷带那两个丫鬟,再从府里挑些从前伺候他的人,去将温园收拾收拾,三日后接,接他去温园住,还有先前教他读书的先生,等等全部叫回来,一切如同从前。”

  程渠无语,你这明显还是担心小郎君的啊。

  那你做这么多有什么用?

  不如去见人家一面!

  您去见一面,不就都好了么!

  程渠应下,又道:“他若是不答应?”

  “那就是你们该做的事。”

  得,程渠口中泛苦,那位小郎君别看不是亲生的,脾气犟起来跟国公爷有的拼!

  谁料祁淮想了想,又道:“若是实在不愿意,将他现在住的地方前后左右所有人家的房子都买回来,打通后重新建个宅子,多植些花木,尤其腊梅。”

  “……是。”

  程渠正要去找纪嬷嬷,却见他们也已出来,而祁知年似乎正与人起争执,他定睛一瞧,起争执的那人是太子的另一个儿子赵铠,估计是跟着赵锦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留了下来,他们身边还有个小娘子在哭。

  程渠认得,是祁知年的邻居,叫林秀秀的那位姑娘。

  祁知年上前将林秀秀挡到身后,不知说了什么,赵铠伸手就要推祁知年。

  程渠“嘿”了声就要上去,那个黄大夫已经将赵铠推了回去,怒道:“什么玩意儿啊?说不过还敢推人?!”

  赵铠气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京兆府衙门就在后头!你要再敢犯浑,我直接进去报官!静平郡主不也是说告就告,你还能比静平郡主尊贵啊?!”

  程渠“噗”地一声笑,赵铠还真不如静平郡主尊贵,他的生母只是太子良娣,在东宫地位比静平郡主还低。

  但这赵铠是个浑人,一激就怒,他伸手就指祁知年:“你看看你现在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祁知年!我今儿就要你好看!我要替三妹妹(静平郡主)好好教训你!”

  程渠看到这里,听到身后响,回头一看,祁淮掀了窗帘在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