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医李忠盛同时愣住。
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不会被杀头吧?
然而萧祈根本没管这些,扔下脸帕,命令道:“给他看伤。”
苏言风从被子里出来,露出受伤的手臂。
冯太医又是一愣:不是伤到那里了吗?
瞧着苏贵妃略带红晕的脸颊,冯太医自我解释:定是害羞了。
那瓶重金难求的金疮药一直放在他这里,任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参悟全部药材。
将它拿出来,给伤口上完药,又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微臣明早再来,贵妃这几天要注意休息,忌辛辣。”
以为他在嘱咐伤口的苏言风理所当然应下:“有劳冯太医了。”
“苏贵妃言重了。”冯太医冲萧祈行了个礼,“微臣告退。”
殿门关上的瞬间,苏言风一骨碌钻进被窝,且睡的是萧祈那边:“被窝凉,臣给皇上暖暖。皇上就别生气了。”
看着包成粽子的人,萧祈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有劳爱妃了。”
又到了互相演戏的时候。苏言风绝不认输,受宠若惊道:“这是臣的荣幸。”
萧祈没再说话,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本书认真读起来。
殿内很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
最后一页读完,萧祈准备休息,走到床边一看,说好给他暖被窝的某人已经睡着了。
萧祈站了半晌,吹灭蜡烛,睡在另一侧。
黑夜中,原本熟睡的苏言风睁开眼睛。被窝这么暖和,他才舍不得让呢!
“爱妃既然醒了,位置是不是也该还给朕了?”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过了片刻,“睡着”的苏言风翻个身,拱到萧祈怀里,呼呼大睡。
萧祈没拆穿,也没将人从怀里赶出去,而是慢慢闭上眼睛。
相拥而眠,于他们而言,都是第一次。
第9章 分化
卯时四刻,距早朝开始已经过去一刻钟,却还不见皇上出来。
皇上登基十载,这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候在殿里的大臣们低声议论。
不管是苏言风遇刺,还是苏言风入住朝露殿,亦或者是皇上在御池宠幸了苏言风。这些事虽发生在后宫,但前朝的各位大臣早已知晓。
而关于皇上延误早朝的原因,想法也都出奇一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表面平静内心焦急;有的怕皇上沉迷美色,耽误国事。
“皇上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各位大臣连忙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祈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冕旒,上面的珠子随着走路晃动。他坐到龙椅上,俯视着一众大臣,神色冷峻:“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接下来就是汇报政务。
萧祈作为一国之君,能到他耳朵里的,不会是鸡毛蒜皮,而是必须由他决定的事。边关要务、地方要事等等。
早朝长短由政务多少而定。
比如今日,政务较少,结束的也早。
临下朝前,萧祈看了眼欲说还休的韩成业,故意问:“还有何事要奏?”
“臣要奏!”韩成业终是没忍住,站了出来。
“讲。”
韩成业义愤填膺:“苏言风是敌国皇子,来萧国的目的尚未清楚。皇上乃九五至尊,宏图在胸,万不能被他引诱,耽误国事!”
萧祈听完,沉声问:“那爱卿说说,他是如何引诱的朕?朕又何时耽误了国事?”
韩成业吃瘪。
“念你一片忠心,今日的话,朕当没听见。”萧祈心底没由来蹿上一股火气,语气倏地冷下来,“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若说朝野之中皇上最相信谁,非韩成业莫属。如今连他也……
看来,皇上是被这个苏言风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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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起晚误了早朝这事苏言风自然不知道,他向来赖床,一睁眼,身边空空如也,早已不见萧祈的踪影。
又躺了一会儿,苏言风才叫来喜进来。
来喜眼睛肿成核桃,跪在床榻边上:“虽然公子已非清白之身,但在来喜心里,公子永远皎如明月!”
苏言风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御池之欢,宫内都传遍了。”
来喜悲从心来,说着说着竟哭上了:“公子不必瞒我,来喜知道定是皇上逼迫你的!我可怜的公子,呜呜呜……”
被逼着和亲就算了,还要受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