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信潮期萧祈会前往宫外的行宫居住,等结束再回来。
李忠盛每年都陪着,他是泽兑,对信香没反应。本以为今年也不例外,却听皇上道:“给朕准备一碗抑制散。”
李忠盛虽错愕不已,嘴上应了声:“是。”
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喝这东西。
腥臭味在嘴里久久不消,喝再多的水都没用。萧祈看了眼一旁的空碗,不由得一笑。
“这算不算同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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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司马相如:《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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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相见
书信往来还在继续。最忙的反倒成了两只矛隼,整天飞来飞去。不过倒是胖了不少,毕竟有萧祈变着法的投喂,想不胖都难。
转眼,梅园的红梅又开了。风雪中盛放,是独具一格的美。
迫于严寒,萧祈已经将桌案挪到了正德殿内。桌案上的白玉瓶空空如也,看着极为突兀。
没有少年折梅相赠,萧祈自己去了梅园。清幽的琴声隐隐传来,萧祈步子一顿,向梅园深处走去。
抚琴的人是王婉君。她着一身华服坐在亭子里,身形瘦弱,看着就觉得孤单。
三个月前,韩成业身受重伤,韩云婷请命挂帅。她跟他的兄长一样,生来便属于战场。不管出于何种立场,萧祈都不会将这样的女子囚于宫中,封她为帅,允其领十万精兵奔赴战场。
宫中多了两位可怜人,一处相思,一处牵挂。
见到萧祈,王婉君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萧祈语气淡淡,“朕来折枝,你继续。”
琴声重新响起,萧祈穿梭在梅林间,折了些看着顺眼的梅枝。琴音传入耳畔,萧祈品了品:没他弹得好听。
抱着梅枝回到正德殿,矛隼带着新的书信到来,正在跟肥啾玩闹。肥啾的鸟缘好到离谱,不过见了几次面,便轻轻松松拿下两位猛禽。成了团宠。
胖嘟嘟的肥啾站在矛隼背上,叫得十分欢快。
将梅枝插/进玉瓶里,萧祈走到矛隼跟前,动作熟练地打开竹筒。
里面并没有字条。
萧祈一愣,竹筒关着,应该没有掉出去。抱起矛隼走到窗前,借着光亮,萧祈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缕青丝。
青丝指尖绕,与君共白首。
看着缠绕在指尖上的发丝,萧祈眼神似水般温柔,低声自语:“都是哪里学来的招数。”
朕怎么不会。
萧祈让李忠盛找来个荷包,将发丝放进去,随身佩戴。他向来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总觉得太过麻烦。现在不一样了。
转眼年关已至。
除夕宫宴上,属于皇后的位置又空了出来。萧祈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兴致缺缺。
前日他收到书信,约好在今晚放天灯。宫宴结束,萧祈第一个离开,只身来到醉花轩。
醉花轩依旧萧索破败,一盏天灯盈盈升起。
萧祈抬头望着,思念取代哀痛:“母妃,孩儿不孤单了。您在天有灵,请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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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开始。
县试、府试、乡试、会试、殿试,层层选拔。其中,会试在都城举行,由礼部主持,录取前一百名为贡士。贡士会在揭榜后的半个月后参加殿试。
六月,近千名通过乡试的考生齐聚都城,可谓人才济济。
苏言风一身白衣,戴着面具进入客栈的瞬间,出尘脱俗的气质便吸引了很多道目光。
他本人恍若未觉,走到柜台前:“可还有房间?”
店小二查了查,笑眯眯道:“客官你来的巧啊,就剩最后一间上房了。”
苏言风掏出银钱:“有劳。”
刚要离开,旁边响起一道声音:“公子留步。”
苏言风扭头看去,一位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朝他走过来,折扇一收,很有文人雅士的风范:“在下工部侍郎之子腾锦瑞,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表面打招呼,实则显摆家世。
苏言风心说:当朝皇上是我夫君。你爹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夫君。
不过他行事素来低调,不想张扬。何况说了也没人信。回礼道:“苏君同。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君同是他的字。参加科举之前,师父给他举行了加冠之礼。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