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身边空空的,十分不习惯。苏言风抓过枕头,把它想象成某个人,气呼呼地指指点点:“说你傻吧,你还挺聪明。说你聪明,你又是个榆木脑袋!”
把当皇上的精明劲儿拿出一半用在感情上,也不至于笨成这样。
过了半天,苏言风抱着枕头,亲昵地蹭了蹭,睡着了。
夫君虽然迟钝了些,但应该不会让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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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充盈后宫一事再次被提及。
萧祈坐在龙椅上,语气不耐:“朕意已决,不会选秀纳妃。日后若有谁再提此事,别怪朕不念君臣情分。”
下了早朝,苏言风去户部供职。他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所以即便家世低微,也无人敢排挤他。
苏言风这些日子一直在看往年账目,一来为了熟悉户部情况,二来看看账目有没有问题。
供职结束后,苏言风也没去找萧祈,径直回了府邸。
从宫里移栽过来的梅树都顺利成活,池塘中的锦鲤也适应良好。苏言风坐在池塘边上,给它们扔了一把饵料:“好好吃饭,你们可都是我夫君亲自挑选的。”
不仅花纹好看,且条条肥硕。
这回苏言风舍不得吃了。明明都是锦鲤,经过心爱之人转手相赠,立刻珍贵起来。巴不得每一条都寿终正寝才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
苏言风扭头,萧祈正朝他走来,看路线,明显是翻墙进来的。
“好的不学学坏的。”苏言风小声嘀咕。
萧祈停下步子,看着池边的人,明明才一日未见,却总觉得过了很久。
“朕想好了。”他极其认真道,“要你,不要子嗣。”
他其实一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还不够坚定。现在彻底下定了决心。
苏言风压住欲上翘的唇角,起身,施施然朝萧祈走过去:“在下愚钝,请问这位公子,是以何种身份说的此话?”
萧祈被逼的后退一步,不太自然道:“自然是你的夫……夫君。”
苏言风继续逼迫:“那请问夫君对我是何种感情?”
我看你今天到底说不说喜欢我!
萧祈被逼到梅树下,后背贴着树干,身体僵住,从来没这么局促过。
“说呀。”苏言风贴到萧祈怀里,一双美目凝着他。
年轻的帝王被逼问的脸红脖子粗,依旧没将那句“我心悦你”说出口。
苏言风无奈叹气,倾身吻上去。
他看出来了,他的夫君不是不举,是怂。
说开后,萧祈直接将苏言风抱回了皇宫,搂在怀里,像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朕……朕……”
吭哧半天也没吭哧出一句有用的。
苏言风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先睡觉。”
昨晚他就没怎么睡好。
萧祈立刻住嘴,神情懊恼。怎么就说不出来呢?多简单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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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的制度是五日一休。第五日供职结束,苏言风终于迎来了休沐。
从户部出来,苏言风没回府邸,而是去正德殿找萧祈。难得空闲,想看看能不能约夫君出宫玩一天。
来到正德殿,并没有发现萧祈的身影。
苏言风纳闷地“咦”了声,准备去别处找找。没走出几步,迎面撞上了李忠盛。
“李公公可曾见过皇上?”苏言风问。
李忠盛走过来,行了个礼:“皇上的信潮期到了,去行宫暂住,不在宫内。皇上特意让奴才留下来,告诉侍郎,让侍郎不必担心。”
苏言风纳闷:“信潮期是什么?”
“天乾每年会有一次信潮期,信香会不受控制地向外释放。持续月余左右。”李忠盛解释,“每到这时,皇上都会去宫外的行宫居住。”
苏言风算了算时间,他是12月份进的宫,去年八月份又不在宫内,难怪不知道此事。
“竟然不带我。”苏言风小声嘀咕,有些不开心。
“信潮期的天乾躁动易怒,对地坤也更加渴望,严重的会丧失理智,做出强迫、伤害地坤之事。皇上不告诉侍郎,应该是怕伤害到侍郎。”
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地坤,便更难控制了。
苏言风沉默半晌:“那皇上岂不是很痛苦?”
李忠盛点头:“所以每年皇上才会去行宫居住,远离朝中大小事务。没了烦心事,心情也能好些。”
然而信潮期的皇上有多难伺候,只有李忠盛自己知道。
都说伴君如伴虎,何苦是一只脾气不好,随时都会发怒咬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