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铭有些诧异。他今日分明是便服而来,怎么也被认出了。
或许是自己穿着官袍路过哪里时,才被她瞧见了?元铭苦笑了一声,叹出一口气道:“实在惭愧。”
老妪冲他微笑着点点头,转而往天上看去:“牛郎要来了。”
老妪戳着拐杖,又笑道:“只怕牛郎要来晚了。”
元铭不禁也抬头,往星河看去,入眼是一片璀璨,天公作美,明日大晴。
元铭不禁笑道:“婆婆此言差矣。今个乞巧节,牛郎已顺着鹊桥来了。”他出神的看了不知多久,低头时,老妪已不见了踪影。
周吉瑞将商议的日子延到乞巧节后,只说金陵乞巧节要办灯会,琐事甚多。铺业事宜,待乞巧之后再议。
元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依了。然而事情却有了意外的转机
楚王世子突然差人送信,说铺业赋税一事,他有绝妙的法子,乞巧节到码头一叙。元铭没多犹疑,便答应了他,今日这才只身来了码头。
“元小公子久等!”
楚王世子姗姗来迟,不知为何。
元铭寻声回头,与他稍稍一揖,“世子金安。”
世子立即将他作揖的手按下,笑道:“省礼。前头有个客栈,观景再好不过,与孤去那处聊一聊。”
元铭并未多想,跟着他一道走了。毕竟近半个月中,世子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带他去过楚王经营的两个春楼。
世子似乎有些愕于元铭会爽快答应,不过看得出来,世子很是欣喜。
元铭暗中猜想世子这是又想从自己置铺这件事上,搜刮不少钱财。
挂在楚王世子名下的铺业,元铭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只差亲自置铺,摸一摸门道。
甫一进客栈厢房,便有一阵异香袭来。元铭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四下看看,便站在了靠窗的位置。
“世子请讲。”元铭不欲多说废话,只站在窗边看着他。
世子十分悠哉,自顾自往八仙桌坐下,先斟了一杯茶递给元铭。
似是冷萃茶,散发着些许悦人的凉气。
“谢过世子。”元铭冲他笑了笑,既然茶已吃了,便也不好太疏离。元铭干脆也做到了桌边。
世子随意寒暄了几句后,忽然道:“那个小倌,功夫如何?”嘴角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不消细想,这必是在问风月功夫。
元铭碰都没碰他几下,又哪里会知道这些,只得胡乱揶揄道:“平平无奇,尚且过得去。”
世子轻笑一声,不做评价,又给元铭斟上茶,看他饮完才悠悠说道:“那你多无趣。”
元铭并不搭理这句话,只沉默着吃茶。
世子忽然间倾身过来。阴恻恻道:“你那个长随,内家功夫不错,我看出来了。”
元铭猛地警觉起来,搁下茶盏:“世子这是何意?”
“只不过今天他必然找不到你,孤寻了几个江湖人士,将你那的几个会功夫的长随仆人,困在了码头附近。”
元铭心中大惊,觉出不妙来。他猛地起身,要出厢房,却觉得一阵晕眩,身子逐渐使不上力。
“茶,你在茶里……”
世子即刻过来抱住他:“天女娘娘,我等了许久,终于寻到今日这个机会。”
“你我共赴巫山,还要那小倌何用。”
中计了!
元铭冷不丁提膝往他裆上撞去,虽然使不上什么力气,却也足够他痛得松手。
看他吃痛撒手,元铭趁势踉跄夺门而出,岂料门口还有两个家丁,在他跑至楼梯时,两人追上来将他挟住,又捉回了房里。
“世子爷,人差点跑了!”
世子已起了怒意:“看好门,人不够再去叫!”
说着,将元铭掳到里间的床上。
“你再跟孤做作?”
元铭一头撞在床上,一阵的头晕眼花。待回过神来,想也不想,便给了世子一拳。
说着挣扎起身,恶狠狠道:“世子自重!”
世子似是被惹恼了,当即狠力甩了他一巴掌:“你敢打孤?你别以为你爹,之前是个京里的尚书,孤就不敢动你!不知死活!”
说着揪住元铭的衣襟,阴冷道:“来了金陵,你还不看清局势?我便是强要了你,你又能如何?报官?”
世子森然笑道:“在金陵,任你报哪家的官,都不如直接上爷的床要好使!”
元铭被他那一巴掌,甩了个眼冒金星,耳边嗡鸣不止。以至于世子后面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