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绪心神动荡,这一幕与昨夜和尚微笑着踏星而来的画面何其相似,不同的是,此刻不是梦境,和尚本人就站在他面前,虞绪的心又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
天地间再次寂静无声,只是这次,虞绪耳中尽是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这声音巨大无比,虞绪心想,和尚怕是都能听见了。
他看到和尚嘴唇在动,但剧烈的心跳盖过了和尚的声音,他不知道和尚在说什么,只见和尚很是焦急。
和尚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刹那间所有声音回到了他耳中,他听见和尚在问:“虞道长,你怎么了?脸为何这样红?是不是病了?我去帮你请大夫。”
虞绪抬手,盖在和尚手背上,顿了片刻,才将那手拂下去,他摇摇头:“无碍,我未曾生病。”
时闻不放心,强行将虞绪带到椅上坐着,蹲在他身前,担忧地望着他:“若你身有不适,定要告知于我。”
这一刻,虞绪忽然觉得,跟这和尚在一起,似乎还不错。
他眸中带笑:“好啊,我会告知你的。”
时闻像是被他这笑烫到了,别开了眼,这一眼,让他瞥见了桌上的碗。时闻站起身,看见碗中盛着奶水,他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虞绪胸前,虞绪的乳不大,穿着衣衫看起来不甚明显,“这两日你都是自己挤的奶?”
虞绪见和尚盯着他的胸,不满道:“和尚,你出门在外,也这样直勾勾看女子的胸看吗?”
“不,不是!”
时闻慌乱移开目光,急忙摆着手解释:“除了虞道长的,小僧从未看过别人的。”
“哼!”虞绪瞪了和尚一眼,相信他的解释了,回道,“这两日是我自己挤出来的。”
“你那处……还好吗?”时闻垂眸望着地面,“你以前不会挤,总将它弄得伤痕累累。”
“我已经会挤啦!”虞绪语气甚是得意,仿佛是说自己的修为又上升了一般。
时闻抬眼望向虞绪,只见他神气扬扬,白嫩的脸蛋上全是骄傲之情,如果他有一条尾巴,恐是早已翘上天了。时闻心下好笑,忍不住想要上前将他搂在怀里,好好揉弄一番。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小鱼还未完全上钩,当徐徐图之,不宜操之过急。
时闻浅笑道:“那小道长日后若有需小僧的地方,可随时来找小僧。”
虞绪哼哼唧唧道:“自然要找你,你可是孩他爹。”
“小道长可否再说一遍,小僧没听清。”
“没什么。”虞绪站起身走到窗前,晨光洒在水面上,为这湖渡了一层浅金,微风吹拂,粼粼金光跳动闪烁着,好似金珠滚落在玉盘之上。
湖上此时已有了泛舟游玩的人,虞绪眼珠转了转,扭头对和尚道:“昨日曾有一个少女,划船过来问我是否有心仪之人,那少女甚是明艳动人呢!”
“那虞道长是如何回答的?”和尚面上表情并无变化,依旧浅浅微笑着,这让虞绪有些烦闷,和尚为何不吃醋?
他闷闷道:“我还能如何回答,就我这身子,怎敢耽误好姑娘。”
和尚走到他身边,似是想握住他的手,但那手在半途中生生改道,落在了窗台上。
“虞道长,你诞下孩儿后,就将孩子交给我吧,我会带他走,往后绝不打扰你。”
虞绪初听和尚这话,简直要气笑了,但当他的视线落在窗边,瞧见和尚紧紧扣着窗沿的手时,怒气倏忽之间尽数消失。原来这和尚是在假装不在意,哼,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也好。”虞绪勾起唇角,“反正我也不想带孩子。”
“若无事的话,那小僧便回家了。”时闻语气淡淡,他需暂时离开一下,否则真可能会忍不住将这滑溜溜的小鱼压在身下狠狠教训一番。
虞绪望着和尚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
时闻一回到隔壁府上,便拿出慑影镜,虞绪的一举一动都在这镜中显示得清清楚楚,这两日他一直都在用它窥伺他的小道长。
他作为皇家寺院住持的徒弟,又与皇帝交好,各种奇珍异宝自是数不胜数,锁魂塔慑影镜只是其中两件,他还有许多类似的宝物,比如合梦灯。
这合梦灯便是虞绪这两晚做梦的缘由了,其实那梦是真梦,只不过不是虞绪的梦,而是时闻的梦。虞绪每晚睡着后,时闻都会将他的魂魄拉入自己梦中,想要在梦中让他对自己重燃爱意。
现在看来,此事进行得很是顺利,只两夜,他的小道长似乎就有些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