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修被他逗乐了,嘟囔道:“才不会呢,而且我也不可能中状元的,我不贪心的,能有功名就行了。”说完,徐子修蹭了蹭眼泪,一骨碌站了起来,“我去给娘亲写信去。”
陈锦逸低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肩膀的那块眼泪吧擦的布料,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今天是徐子修的好日子不好揍他,忍了。
吴呢,给徐子修报完喜后,转身就进了他和陆的房间,反手将门在自己身后关上,靠着门笑眯眯地看着已经醒了但还没起身,倚靠在床头正翻着几本奏折的陆:“猜猜你第几?”
陆抬头看见吴,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让我猜吗?”
吴点点头。
“猜到有什么奖励?”
吴一愣,想了一圈只能想到唯一一个陆曾经提过的要求但是自己没有满足过他的:“猜到了我叫你哥?”
陆一愣,吸了一口气,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前十?”
吴摇摇头,笑容狡黠:“太子殿下可不能胜之不武,既然下了赌注,自然要猜得准确一些。”
这倒是把陆难住了,但以他对儿的了解,既然会让他猜名次,这个名次自然不会太难看。而且刚刚庭院中的话他也听了七七八八,既然徐子修是第三名,那他可以先把第三名排除了。
陆斟酌了一下,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蒙:“第五?”
吴咧嘴一笑,身后仿佛多出了条黑猫尾巴,瑟地晃着,伸出了一个指头晃了晃。
“这是什么?”
“第一啊。”吴乐不吱儿道,“陆会元。”
陆直接翻身下了床,快步走到了吴的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第一名。”
陆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脸上没有一丝喜气,反而皱起了眉头:“走!”
“去哪?”
“去会会那位号称能保我进殿试的高鸿义。”
***
柴房之中。
为了减少高鸿义的警戒心,陆并没有将高鸿义交给大理寺,而是一直押在府中的柴房之中。柴房也比较偏,平常陈锦逸和徐子修也不会往这边走,而且高鸿义也不闹腾不出声,就这样待在牢笼之中,给什么吃什么,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陆看着席地而坐的高鸿义,没作声。
高鸿义看见他后,笑着叹息了一声:“还未恭喜你呢,状元郎。”说罢,他反手给了一个嘴巴,“嗨,瞧我这记性
,你们大昱应该是殿试第一才能被叫做状元吧?这声恭喜道早了。”
陆兀自笑了,拉把椅子坐下,腿也架了起来:“我们来聊聊天吧。”
“哦?”高鸿义声音温吞,“六少今天这么有雅兴?金榜题名感觉不错吧?”
“我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什么事?金榜题名?”
“不不不。”陆摇摇头,“你既然说过我能进殿试,必定是榜单之内,金榜上有我名字,或者说有马嘉瑞名字这件事,我并不好奇。”
高鸿义眉梢微抬,目光微微闪烁:“那你好奇什么?”
“能保我进殿试容易,毕竟能进殿试的足有四百余人,但我可不觉得你有能耐保我夺第一。”陆缓缓道,“我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第一名的,你关在牢笼之中竟还能知道这样的事。”
高鸿义突然间大笑了起来:“怎么?也有你六少想不明白的事情?”
“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在高鸿义未停歇的笑声中,陆一哂,“自然有我不知道,也有我想不明白的事。”
陆承认得太痛快,痛快得高鸿义的笑容淡了,笑声也小了,直至渐渐消失了:“其实六少没有必要跟我打太极,我们知己知彼,何不坦诚相待,反正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自然可以,不过既然是坦诚相待,高爷知道我的比我知道高爷的多,不如先请高爷说说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毕竟费那么大工夫保了我进了殿试对吧?”
“我要你在殿试之上,行刺大昱皇帝。”
此话一出,陆和吴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高鸿义是打算让他在殿试上这样做:“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参加殿试的学子,会离皇上有多远?”
“知道,所以我并没有要让你行刺成功的打算。”高鸿义笑了笑,一连运筹帷幄的表情,“我自会有办法让皇帝召见你,而你只需要用你袖中的匕首去行刺皇帝,匕首会贴在你考试的那张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