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匣中是两片雪山玉莲花的花瓣。
吴睁大了眼睛,半晌没了言语,揉了揉眼睛后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太好了。”吴笑弯了眼,“小不是本来就是想要玉莲花瓣吗?”两片,刚好对应上了陆钰生之前说的皇上曾派人来求取两片花瓣。
“是啊。”陆阖起寒玉匣,“无论如何,这份人情我是承下了。”
“但是小要拿玉莲花瓣做什么呢?”吴这才想起一件事,他之前就问过小为什么非要来多宝堂,小本来是要说的但却因为一件件事给岔了过去,耽搁至今他也忘了问。
陆嘴角微扬,在吴耳旁轻声说了一句话,惊得吴一蹦三尺高,落地后他忙不迭地问道:“真的假的?”
“你说呢?”陆笑着捏了捏吴的脸颊。
“啊,难怪不让我去凤栖宫呢。”吴捧着脸傻笑,“那那那那我是不是要准备一点见面礼啊?”
“我也没准备呢,我们一起挑如何?”
吴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吴又想起了一件事,眉头蹙在了一起:“但那位莺贵人……”这样就显得陆伯伯很渣了。
陆笑了笑,用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唇:“佛曰不可说。”
有故事!
有八卦!
吴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奶乎乎的小狼狗,如果他长了尾巴,那此刻尾巴一定飞速地摇了起来,耳朵或许也在飞速地摆动着。
陆被他央了半天,却还是神秘兮兮的,最终只吐了一句话:“如果我们回宫时候凑巧的话,还能赶上一出好戏。”
吴恨不得现在就飞速赶回宫中再也不出来了,人类对于八卦的本能熊熊燃起。虽然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有可能他们现在也不会在这个地方。
吴仰头看着北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旗帜上有一个大大的“军”字,此处是云中总兵驻军所在之地。
“军营重地!来者何人!”门口的士兵已经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他们。
吴和陆翻身下马,吴上前一步,说了来之前陆交代的话:“我乃武德将军吴,要见此处
的镇守总兵杨总兵。”
“可有信物为证?”
吴将手中令牌递给士兵,并且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书信,士兵行了一礼后飞速地小跑进去通禀。
不多时,军帐之中走出了一个人,此人方口阔面,身材高大威猛,脸色红彤彤的,人未近声先至:“来者可是今年年纪轻轻便夺得武状元之位的吴将军?吴将军远道而来,恕杨某怠慢。”
吴连道不敢,论官职辈分这位正二品的总兵大人都远高于他,他猜是他在信中特意提及了一句孙耿洲是他的老师,这才让这位杨邢杨总兵降尊纡贵亲自相迎。小来之前便说过,这位当年是孙老将军的门下也是下属,相当于他亲手带起来的。练兵带兵是一把好手,就是心思粗犷不够细腻。
杨邢自然也看见了陆,虽然眼中存有疑窦,但还是将吴和陆两人迎进了军营。
陆进了军帐便直接走到了主位坐下,看得杨邢一愣一愣的,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
陆直接将太子令牌扔到他面前,待杨邢看清后,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杨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意,他脸色深沉道:“孤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殿下息怒,属下斗胆请殿下明白示下。”杨邢脸色一片煞白。
陆一拍桌子,手指着北方,冷笑了一声:“那鞑靼王子潜入我大昱境内,你作为总兵竟然毫不知情!是不是那鞑靼军队有朝一日兵临京城,你还要请孤明白示下?!”
杨邢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得出来此事他确实不知道。
“孤看你这总兵当得也确实舒坦,是不是觉得鞑靼与大昱通商便觉得鞑靼已经臣服,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杨邢额上的汗珠如雨,纷纷而下,他的头实打实地磕在泥地之上,没有半点水分。
良久的沉默后,陆起身走到杨邢面前:“你既是孙将军门下,便莫要辱没孙将军忠义之名。孤知你练兵带兵是把好手,也不愿就此掳去你的官职。但你既为边境总兵,便应知道自己职责所在!”
似乎听见陆话中转机,杨邢连忙道:“罪臣愿领罪,但求殿下给罪臣戴罪立功的机会,罪臣定将那些鞑靼蛮子打得落花流水。”
这一点陆是不怀疑的,所以才敲打了一番而不是直接掳去他的官职,陆笑了笑坐回了位置上,冲着杨邢招了招手:“那鞑靼王子此刻正押在栖霞镇县衙中,孤倒是有一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