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思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着直江:“以防万一不是吗?万一他没来得及出来,?松浦又回来了,我不得找个地方躲一躲吗?”
直江将心头的火气强压下去:“你们躲在这里,等等立刻就被找到了。”
吴三思是打算往树丛中躲,这也是他当暗卫时最常躲的地方,?因为树荫的影子和风吹叶子的沙沙声可以完美的遮挡住身影及响动。
“躲那边。”直江指了指树林深处,“多少刺客藏在你刚刚的位置都被发现了,要躲就往里面躲一点,就是希望你那兄弟出来的时候运气足够好能找我们。”
吴三思没有拒绝,只因为他已经知道吴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吴三思比谁都明白。他不是不知道此举有危险,但既然都已经深入敌营到这个地步,再去担心安危问题反倒容易畏首畏尾,顾此失彼。
再说吴,他遛进私库之中目光在一堆金银上扫过,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但找了一圈都一无所获,吴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打量着这个房间,本来提出进私库这个主意其实是为了忽悠直江,让他相信他们真的是为取财而来,其次是想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对战事有价值的东西。
但当直江无意中说出每到涨潮时松浦将军都到私库之中的时候,吴便笃定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目的。所以哪怕此刻一无所获,吴也没有打算离开。
看着周围的金玉玛瑙珍珠翡翠,吴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有多少是抢来的,不过要是这位将军舍得将这些金银细软拿去市集上交易,也不至于整个岛的人弹尽粮绝。思及此,吴摸了摸下巴,这倒是日后可能要防范的。
太艳太俗,吴扫了一圈下了评级,这将军够没品味的,也就只有梨花木太师椅后的画不错,洒墨留白,有几分意境。
吴正琢磨的时候,目光又落在了那副画上面,怎么看都觉得这幅画出现在这里非常的违和,想不明白所幸信步上前将那画卷掀起。画卷之后的墙壁明显就有一道暗门。吴尝试着用手一推,便轻而易举地将暗门打开
了。这比他想象得简单得多,但确实在情理之中,毕竟这岛上没有外人进出,又有守卫看护,暗门弄得太复杂反倒是麻烦了松浦自己。
吴弯腰从那道暗门走入,心道这松浦每天进出这门也不嫌腰疼脖子酸吗?
过了那暗门,吴的脚尖便踢到一个蒲团,蒲团的旁边还有一碗水,而蒲团正对面的是一个不大的神龛。吴凑近了观瞧,只能依稀辨别出“天照”两个字。
头顶上有一横梁悬挂着很多白色的布带,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难道就只是一个祭拜之地?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即便当他听见了外头以及传来响动后也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近,吴仰头抓住两条布带,施展轻功顺着布带立于衡量之上。不多时,那道暗门被人从外打开了,暗室内很暗,吴的视线又被布条阻隔看不真切那人的长相,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便是那人进暗门时竟然没有低头弯腰的动作。
这么矮啊?吴眨了眨眼,想笑却只能强忍住了。
只见那人宽袍大袖跪在那蒲团之上,先是将手放置在水碗之中清洗了一番,随后对着神龛进行叩拜,嘴里叨咕的自然是吴听不懂的话语。直到那人完成了所有的祭拜之礼后,那人膝行上前,将那神龛往旁边挪了一点,挪出了一个人能进的空间。
从吴的视角上看不太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他看见那人爬入了洞中,之后那神龛又回到了原位。
暗室套暗室,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吴落地后便小心翼翼将那神龛挪开,便看见了一个能让一人通过的四方小洞。洞口的后面是一个向下的阶梯,头顶是林立的钟乳石柱。吴小心地撑着身子通过那小洞避免发出响动。站稳后,他也跟照猫画虎地将神龛挪回了原位。
这石阶并不算太规整,似乎被水流长年累月地冲洗,以至于有些石阶太滑了,一不留神就容易踩空,有一些角落还长着滑腻的青苔。
吴干脆放弃走石阶,腾身一跃便攀上了石阶上方的钟乳石柱子,他顺着钟乳石柱很快地往前走,也很快地就追上了那正小心翼翼走石阶的人。
那人身材虽然不高大,但腰间却一左一右挂了两把武士刀。那人明显是东瀛人的打扮,联想起直江所说的,这个人恐怕就是松浦将军。
终于,石阶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