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下,吴手中的葫芦顺着瓦片叽里咕噜直接滚下了屋檐,暗九想伸手去接结果没接住,就见吴一个翻身就消失在了屋顶上,随后一个葫芦“嗖”地高高飞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直接落在了暗九的掌心之上。
暗九有些傻眼,吴的功夫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暗九又眼馋又后悔,后悔小时候师父压着自己练功的时候他尽钻茶楼听书了,现在再想驰骋江湖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想着,暗九正对的屋檐上出现了一只手,只见指头微微施力,扒住屋檐的吴露出了半张脸:“谢谢你的建议和你的酒,你其实是个好人,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弥陀佛。”
暗九:“……”
暗一直到去叫暗九轮岗的时候,才发现他双目发愣碎碎念中。
暗一习惯了暗九的抽风,一巴掌拍了下去:“你小子怎么了?”
暗九抬头“哇”地一下抱住了暗一:“我不管我要买花衣服,太子妃竟然说我是贼!”
暗一哭笑不得地捂住了暗九的嘴,压低声音道:“让你嘴上没把门的,宁总管能说不代表我们能说。”
“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谁让他说我像贼的。”暗九腮帮子气鼓鼓的。
暗一无奈,最终妥协了:“别号了,你不是一直想在胸口绣牡丹吗?准了。”
还没等暗九笑开了花,就听见暗一又补了一句话:“只准用黑线。”
暗九:“……”黑线就黑线,
总比不绣强。
而从房顶回到房间的吴一头栽在了床上,往陆那边凑了凑,揪住了陆的领口,含糊道:“你不许生气了。”
陆当然也没有睡着,任谁床上突然少了一个人也都是睡不着的:“这么霸道?”
“嗯。”吴也不反驳,揪着他的衣服,突然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她们、她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的声音小了下去,陆愣住了,低头嗅了嗅,这是喝了酒?还有桂花的香气。
“你刚刚想说什么?”陆哄着吴,想听听后半句的话。
“她们……”吴又往陆怀里凑了凑,“她们都没有你好看……”
“儿?”等陆再叫吴的时候,就传来了吴因为喝酒变得沉重的呼吸声,陆哭笑不得地伸手在他的脸上擦了擦,还有一点酒渍,“小花猫偷油吃都比你吃得干净。”
陆生气吗?确实生过,但是生着生着也就消气了,他跟一个傻小子计较个什么劲?儿又不可能会喜欢她们,不过就是傻了点呆了点嘴笨了点。
陆揽住使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吴,顺了顺他的背:“好,我不生气了。”
也不知道吴听见还是没听见,但他也不再动弹了,就像块年糕一样紧紧地贴着陆。之前几日同床共枕他们好歹还有一床被子隔着,可现在……陆长叹了一口气,儿的色戒破没破不好说,但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要破戒了。
……
翌日。
吴抱着自己的脑袋坐在石凳上,宁伯送来了一碗胡辣汤:“少侠喝这个,醒醒酒。”
“好点了吗?”陆伸手在他的额上拭了拭,“还不舒服吗”
“我觉得有一群小人在我脑海里打鼓。”吴叹了一口气,“怎么才能把他们赶出去?”
陆失笑:“你是第一次喝酒?”
吴一脸的悔不当初,捏着佛珠碎碎念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怕什么。”陆舀了一勺胡辣汤吹了吹后喂给了吴,“别人要问起来,你就说徒弟随师父。”
提起师父,吴再次捧起了脸,喃喃道:“完了,我以后没有立场不让他喝酒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吴摇摇头:“还有个人知道,酒是他给我的。”
“谁?”
“一个飞贼,昨天从我们屋顶上溜达过了好几次。”
陆:“……”到底是哪个憨憨暗卫给儿酒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就是暗卫里的人,毕竟有暗卫在,是绝不可能有飞贼从他屋顶上走过的。
正在绣坊买黑线的暗九生生地打了个寒战,揉了揉鼻子,暗九看向外面的阴天,是要变天了吗?
***
到了傍晚,果真就变天了。
吴正在院子里抄写兵法,距离武举还有五天时间,大昱的武举不仅有武试还有文试,武试要考的站桩举力骑射对于吴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毕竟少林武学最是稳重,一向讲究内外功兼修,基本功都是打小练起来的。但文试这块对于吴来说就是短板了,虽然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但是他这段时间除了早晚练功其他时间都扎在了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