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有?”
“只要孤有,若孤没有的,孤也会为师父取来。”
大和尚双手合十作揖道:“阿弥陀佛,贫僧所要之物只不过是殿下的个承诺。”
陆略微怔,颔首道:“好。”
大和尚哈哈大笑:“既然诊金已付,那老和尚就看看这屋里的病美人。”
屋内的吴:“……”小时候果然容易识人不清。
大和尚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瞪着自己的吴,笑眯眯坐在床沿,伸手搭了搭他的脉。
陆的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中,只见大和尚眉头微蹙,良久将手收了回去,似乎颇有几分困惑的样子。
陆连忙问道:“师父,儿如何了?”
“嘶……”大和尚摇摇头,陆只觉得自己脑子在那一瞬间就空了,随即耳边便听到大和尚慢悠悠道:“奇怪了,这波斯美人的脉搏好像和大昱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吴:“……”
他果断出手,揪住,拧。
大和尚“嗷”了声:“你这波斯美人怎么这般心狠手辣?贫僧这些肉每一点都可精贵了。”大和尚捂着自己估计是被掐红的肚皮委屈巴巴地说道。
陆直接坐在了床沿上,他现在腿肚子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吴见状顿时不高兴了,眯起眼睛盯着大和尚:“你要是再不正经我就去告状。”
“你想找谁告状?”大和尚睨着他。
“我找佛祖告状,说你又喝酒又吃肉,还逛青……”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和尚把捂住了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不许胡说。”
陆恍然:“要是师父有这般需求,孤可以……”
“使不得使不得。”大和尚臊得满脸通红,“别听圆圆胡说。”
闹腾了遭,大和尚总算是安安心心坐下来问诊了:“怎么受的伤?”
吴小心翼翼地喵了眼陆,大和尚清了清嗓子:“你瞅你心上人做什么?我不是在问你是怎么当上太子妃的,我是问你怎么受的伤。”
吴:“……”
陆现在知道吴的直球功力是从何而来了,有这么个师父,想委婉起来估计也挺难的。
吴羞愤道,声音闷闷的:“就是被打的。”
“不应该啊。”大和尚摇摇头,脸的不相信,“以你的功夫不至于如此。”
吴不得已只能老实交代:“我离开房顶的时候他发现有人在偷听,所以我猜他武功不俗,所以为了避免嫌疑,我把内力收拢到一处压制到了心口处。后来他扣住我的脉门的时候我以为他相信了,没想到他抬手就是一掌。”
大和尚了然:“你这就是作的。”
吴:“……”他师父可能不是来救他的,是想害死他的。
大和尚伸手解开吴的衣襟,看着心口处那拳头大笑的黑蛛网纹:“你是不是没想到他掌中还带着毒?”
吴干笑了声,这确实是他大意了。
“你中的这是西域寒毒,此毒无解药。”
陆神色一凛,还没等他紧张,大和尚紧接着又道:“因为寒毒并非是真的毒,而是将至寒之气蕴藏掌心用内力送入体内。”
“此毒有两种解法,种快的,种慢的。”大和尚看向吴,“圆圆你挑种。”
“快的!”
“稳妥的!”
吴和陆异口同声道,大和尚又乐了:“我是问你们怎么解寒毒,不是让你们秀恩爱的。”
陆对于大和尚的调侃置若罔闻,只是问道:“师父,哪一种对儿更好。”
“慢的解法不挑人,对内力没要求,但是时间不好说。快的
呢则需要此人有深厚内力,有点疼。”
“快的。”吴果断道。
“想清楚了?”大和尚笑了笑,“有点疼。”
吴回忆了下自己的童年,所有师父说的“有点”可都不止是一点点,比如说“药有点苦”,那一次喝完药的个月他还觉得舌根发苦。还有说那藏书阁“有点难闯”,第一次去的时候他连大门都没能进。
但吴看了眼陆,咬咬牙:“快的。”
“阿弥陀佛。”大和尚道了声佛偈,“那现在就开始吧。”
陆握着吴冰凉的手,不舍松开:“很疼吗?会不会有危险?我能留下来吗?”
大和尚笑道:“殿下在此处圆圆容易分心,于驱毒无益。”迎着陆忧心忡忡的双眸,大和尚双手合十,“殿下放心,圆圆是我的徒儿,做师父的也不舍得徒儿受苦。”
陆不得已只能先离开,将门阖上后却未离去,哪管门外寒风萧瑟,陆就这么直直地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