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桌子的自然就是吴,只见吴笑眯眯道:“荣公子有话好好说,桌子何其无辜?店小二又何其无辜呢?”
“你懂什么!”荣良义这辈子或许都没有遭遇过这般的羞辱,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如果你爹也”
“别别别,别瞎碰瓷。”吴连连摆手,“我爹最是忠君爱国,没有勾连突厥也没有卖国求荣。”
众人一愣,随后了空噗嗤一声乐了,这声笑似乎点燃了大家的情绪,二楼里其他原本低着头喝那早已空空如的茶杯的路人也都笑出了声,就连被荣良义出言不逊惹恼的陆也忍俊不禁地偏过了头。
唯一不觉得这句话好笑的恐怕只有荣良义和他的那些跟班了,荣良义一拍桌子,指着陆:“都给我上”
荣良义的跟班个个都是膀大腰圆,脸上横肉飞长,随着荣良义的一声号令,霍然起身冲了上去,显然早就清楚陆姓甚名谁以及他的身份。
陆倒是不恼,冤有头债有主,荣良义找自己倒也不算找错,只是莫名地觉得有些可笑,戎马半生杀伐果决的荣陵竟然有这么一位草包儿子。果然老天还是开眼的,欠下的债总是在别的地方会被找补回来。
但吴这一次就没有陆的好脾气了,当场就要翻脸,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内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吴一个后翻抄起之前放在桌上的长棍,一个横棍直怼冲上来的跟班打手肚子上。
打手顿时疼得嗷嗷直叫,吴冷笑了一声:“我可还没使劲,你们要是不知好歹,就不是疼那么简单了。”灌入内力,将人捅个对穿都是便宜的,吴默念慈悲为本慈悲为本,努力不
让自己宰了这几个胖兔崽子。
但显然没有人了解吴的一片苦心,他们其实也不是看不出来吴武功高强,但是正所谓不站高山不知天高,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武功会将自己置于何地。自然而然抱着一种双拳难敌四手的想法,吴越不让他们冲,他们冲的越开心。
陆本想起身帮吴一起解决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却被了空按住了手腕:“圆圆玩得挺开心的,他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知徒莫若师,吴这几天在床上躺着憋坏了,这口气尽数都撒向了几个人。不听话是吧?那他正好教教他们怎么听人话。
有人想趁机从边上溜缝溜走,谁知眼前一花,分明刚刚还在那头的人现在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打手一个愣神,就觉得自己身上一凉,腰带松了。
打手本能低头,然后那不翼而飞的腰带随即又物归原主地回到了他的腰上,当然这一次就只是绑在他腰间了,连同他的手一并都绑住了。众人只见自己眼前人影穿梭,脸颊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布料摩挲的冰凉之感,然后他们就仿佛如同提线木偶,不由自主地被拽到了一起。
“砰、砰、砰”几声,那些原本想贴着墙角溜下楼的客人都看待了,刚刚那些膀大腰圆神奇得不行的打手,此刻鼻青脸肿的撞在了一起,被几条腰带捆在了一处,动弹不得。
荣良义红了眼,气得嘴唇直抖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个:“你、你你你你知道我岳父是谁吗?”
陆将茶杯“啪”的放了下来:“你应该滚回去问问你岳父知不知道我是谁。”
荣良义整个人气得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看了一眼不争气的打手恨恨地一甩袍袖,转身冲下了楼梯,没多久从楼下传来了几个人的惊呼,随后便听到荣良义狠狠道:“你们这群叛徒,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后他的脚步声便由近及远,最后钻进了停在酒馆门口的马车里,随着车轮“咿呀”“咿呀”的声响,到最后马车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陆的眼中,陆摇摇头:“烂泥扶不上墙。”
“扶不上才好,要是个能干的你打算如何?”
看着了空探究的目光,陆哈哈大笑:“师父恐怕是误会我了,有些事情我或许会迁怒,但有些事情不会。师父可知邱晁?”
了空点头:“如雷贯耳。”
“不知师父可清楚邱晁的家事?他有三房,共育有二子三女。其中,荣良义娶的就是邱晁最小的庶女,为三夫人所生。如今邱府中主事的是二夫人一房,二夫人膝下一子一女,其中女儿在宫中为妃,儿子邱承天获罪,如今是金蝉脱壳逍遥法外。”
了空虽然了解得并没有那么细致,但是大致的情况他是清楚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当今圣上纵容邱晁至此,但邱晁与陆势不两立形同水火的事几乎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