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这才作罢：“起来洗把脸先把早饭吃了，我估计你们之后落不得闲了。”
“发生什么事了？”吴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
了空摇头：“我是不清楚，不过你家殿下可是收到这封信脸色就不太好了。”
陆失笑：“师父说得不错，确实是不能落闲了，不过也谈不上是坏消息。”说罢，站起身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吴。
见此情景，了空挑起了眉梢，随后眼中闪过一点笑意。他醒得早，自然没有错过麟卫给陆送信时说过“此信绝密”。
吴仔细看过后，脸色也变了，他无奈地看向陆：“这还不算坏消息？”
“不算坏消息，早点打完仗早点就能回京城了。”陆笑道，他将那封信揣入怀中，“我得先回一趟将军府。”
吴想了想：“那你注意安全，你既然把前锋部队指给我了，我想去见见他们，我们时间不多了。”
陆点头，上前给吴理了理衣领：“你也是，我会留下一队黑甲卫给你，还有三个暗卫保护你的安全。”对于挑给吴的人，陆没有别的要求，唯有忠心二字。之所以是三个，也是因为陆盘算了一下，如果真有人背叛，至少暗九是能够将其余两人制服的。真论武功高低，恐怕这些暗卫同时上也未必有吴能打。
“好。”吴看着陆的双眼，保证道，“我一定会保护自己安全，不冒险。”
陆笑了，伸手抚了抚吴的后脑，看了一眼了空，克制地再吴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了空：“……”所以要是贫僧不在，你们就要滚上床了是吗？
纸短情长，话别时亦是如此。
陆
清楚将自己和吴此刻拆分开来，对于吴才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下令将荣陵逮起来的是他，并不是吴。将士们即便不忿也是对着自己，这些不忿现在虽然还无法彻底消弭，但陆清楚等到圣旨下达，这些不服气届时都会烟消云散。但在那之前，他得务必保证不能有士兵哗变。
和苏遇和罗一莽打了个招呼后，陆便孤身一人骑着月夜回城。
或许……
也不能叫孤身一人。
陆无奈地看向不紧不慢地走在自己马旁的大和尚：“师父，要不您上马？”
了空乐呵呵道：“你这马还没我走得快。”
月夜：“……”看不起谁呢？
一声嘶鸣，月夜撒开四蹄便跑了起来，陆心道这好胜的劲头被白娇娇传染了十成十，幸好昨夜喝酒的时候白娇娇跟着吴一道去了城外，不然这会儿两只马疯起来，估计得把这小方盘城给拆了。
等到了城门口，月夜才停下来，陆给守卫过了令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此乃贫僧的度牒。”一回头，大和尚正好收起度牒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乐呵呵道，“陆都监，好巧啊。”
月夜：“……”
陆伸手摸了摸月夜的鬃毛，以示安抚：“师父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了空摇摇头，一脸茫然：“没有啊。”
这下陆只能无奈苦笑了，这位可是儿的师父，打不得也骂不得，当然打恐怕也打不过，还不能冷脸相对。可陆实在是想不通了空为什么要跟在自己身旁，他看得出了空与儿感情深厚，两人大半年不见了了空应当跟着儿才是。这般一想，陆突然回忆起昨日早晨去校场时，了空分明是从校场的方向过来的，见到自己后却说也想去校场看看。昨天下午去酒馆以及时后来去喝酒，再到现在，了空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
再往深里想一个问题，了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问过儿的，儿说并没有跟师父说过他们要去西北。他们来西北分明是临时起意，若是了空要是找儿，也应该是去京城找他们才对。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救那么几条人命吗？
走进城后，陆拐进将军府，了空也跟着进了将军府。陆往书房走，了空也往书房走。
眼看着入了书房所在的庭院，黑甲卫一路小跑了过来，显然已经在书房等了一阵子了，他手中拿了一封信。
“都监。”黑甲卫停在陆面前，行了一礼，将信双手奉上，“这是一个人在将军府门口交给属下的，看起来是商人打扮，自称是酒馆的老板，说是都监您落在酒馆的。”
陆挑起眉梢，他自然清楚自己不会落什么信在酒馆，这封信显然是有人要给他的。陆接过信拆开了，很快就将信看完了。
略一沉吟，陆看向那黑甲卫：“去找管家来。”
在吴养伤的那几日，陆对将军府直接做了大清洗，荣陵的亲信一律投入牢中，他虽承诺了不滥杀，却没有说过不依律处置他们，丫鬟婆子也都被他遣散出府，剩下的家眷以及小厮壮丁被他圈在了一个府宅之中，命人看守起来，等仗打完了再行处理。现在的将军府彻底由黑甲卫接管了，只剩下一个管家陆留着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老管家是陆从狱中放出来的，细问之下才知道荣陵看中了这老管家的孙女，老管家坚决不从这才被打入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