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老郎中才道:“无妨,扎两针吃点药便不疼了,只是这几日都会比较难受。”随后老郎中写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指挥着其他人将忽夷送回房间。等老郎中施针后忽夷终于安静了下来,?抓着老郎中的袖子哀求道:“我不想死。”
老郎中乐了:“不至于不至于。”随后老郎中退出房间,他一转身差点撞上已经等候多时的陆。
老郎中定了定神,忍不住问道:“那个跟你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小子呢?”
“闹变扭呢。”陆无奈一笑,扬手示意老郎中跟着自己走一段路,走到远离忽夷的房间后,话锋一转,“突厥使臣是怎么回事?”
“他是使臣?”老郎中之前只知道此人是突厥人,却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答道,“公子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陆玩味地睨了他一眼:“若是假话呢。”
“假话就是他突发腹疼原因不明。”
“那实话呢?”
“实话是有人给他下药。”
陆脚步一顿:“你是说那碗甜汤里被人下药了?”
“嗯,同时下了泻药和让人无法通便的药,明显就是与此人有仇。”老郎中摇摇头,“老夫只是觉得奇怪,那碗甜汤的味道明显不对,为何这位大人还是喝了,而且喝的量不算少。”
“加了这两种药会让汤闻起来不一样是吗?”
“不止如此,还会让汤苦涩难挡。”老郎中表情有些微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当场说出这个结论,只因整件事都透露着古怪,尤其是被下药的人还是突厥人。
“我知道了,这几日可能要劳烦大夫住在将军府之中,诊金已备好,必不会亏待先生。”
老郎中连连摆手:“老夫别的不好奇,只希望公子给老夫答个疑,为何突厥使臣会在此处?”
“和谈。”
“与公子谈?”
陆颔首。
老郎中表情严肃了起来:“公子可知,与敌国使臣私相授受此乃重罪?”
“先生莫要胡说,内子会醋的,天地良心我与使臣毫无瓜葛。”
老郎中仿佛被噎住了,好半天才说出后面的话:“老夫没说那种关系!”
陆笑了笑:“此地是将军府,先生有何不放心的?”
“荣陵不也是将军?”那言下之意,就是在将军府才危险。
“先生可听说太子代皇帝亲征之事。”
“确实有所耳闻,但……”老郎中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陆,似乎品出了其中未尽之意。
陆笑眯眯道:“两军交战
不斩来使,既然突厥使臣来我大昱,孤无论如何也只有接见。所以有劳先生了,不能让使臣在我大昱领土出事,至少不能因为是吃了宴席出事。”
老郎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膝盖有些发抖,他是不是应该跪拜才对?陆看出了他的错愕,托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老先生,孤有一事相求。”
“殿、殿下请讲。”
“突厥使臣今晚这遭可不是孤安排的,老先生帮孤多留意一下,看看究竟是有人想要加害于他,还是他贼喊捉贼?”陆最开始其实是觉得有人是不希望和谈或是为了激怒突厥整的这么一出幺蛾子,但老郎中的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那甜汤分明就味道不对,为什么忽夷还喝了那么多?
老郎中赶紧点头,随后陆又交代了两句,若是有什么事想与自己联系的往窗户外喊一声便可以了。刚想让侍从将老郎中带去他休息的房间,就听老郎中问道:“老夫多嘴问一句,那天那个小朋友是殿下的什么人?”
陆的唇角荡开了一丝笑意:“老先生知道忐字怎么写吗?忐忑。”
老郎中点点头,陆笑道:“就是那个意思。”随后陆便转身离开,留下有些愣神的老人。
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老郎中回到房间后在洗漱时忍不住用手指沾了水,写下了“忐”字,凝眉注视了很久喃喃自语道:“上心……上心……不对,是心上……”
老郎中终于明白过来,陆说的意思是
心上人。
老郎中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心上人……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更惶逞是帝王家呢?
***
但情深有时候未必就是好事,尤其是当你需要绝对冷静的时候。陆看着窗外的小雨,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也不知道儿有没有找一处地方避雨停歇,但以陆对吴的了解,别说避雨了,儿只会走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