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鹰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开镖局的那是什么江湖人都打过交道,吴相信他不会看走眼,只是少林的人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方开山庄?手下还收罗那么多亡命之徒。吴回忆起自己掀开瓦片时瞄的那一眼,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难道是许久之前便已不在少林了?
“郑兄可会丹青?”
郑鹰一愣:“会一点,师兄教我的,不过不如师兄画得好。”
“无妨,不知道郑兄能否画出那人模样?”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郑鹰终于将那人模样画完。吴待墨迹干透叠起来和一封自己写的信放入了一个信封之中。
“吴小兄弟这是?”
“传信给家师,也许师父知道此人是谁。”
郑鹰恍然:“可这里没有信鸽,你要怎么传信?”
吴笑了,将手伸出窗外,不多时一个黑影闪过便将他手中信封取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风中。
郑鹰有些惊愕,惊的是这些暗卫的轻功之高,错愕的是那位太子爷当真是把吴当做眼珠子疼了,这样的贴身暗卫说给就给。郑鹰不知道的是,陆几乎是将全部的暗卫都派给了吴,他知道这些暗卫就是全上都未必是吴的对手,但是他就是不放心。
这一折腾便是半宿过去了,如今已至夏天,天亮得早。吴趁着最后一点夜色摸回了自己房中,林翰则的鼾声依旧如雷。吴处理好一切后,将那铃铛小心翼翼地挂了回去。随后挑起了唇角,一把就将窗户推开了。
铃铛泠泠作响,门也被丫鬟撞开了。
两个丫鬟惊慌失措,可一推门便看见吴对着窗户伸懒腰呢:“早,昨夜辛苦两位姑娘了。”
两个丫鬟这才回过来神,一个丫鬟不留痕迹地绕过屏风,见林翰则还在床上打鼾这才松了一口气。
另一个丫鬟福了福身子柔声道:“早起风凉,公子别被风扑着了。”边说边走到窗户边,将窗户阖好前目光瞟了一眼地上,见窗户前那松软的土上没有脚印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吴爽朗一笑:“,我就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么精细。”
“我为公子准备洗漱之物,待会儿公子随我们一同去花厅与庄主共用早膳。”
吴有些难为情地揉了揉肚子:“这……这位姑娘,我有点饿了,要不我就自个儿吃就得了,我们老爷去就行,我一个下人就不用凑热闹了。”
“公子这可不行。”丫鬟摇摇头,头上缀着的流苏打着晃儿,“雷伯昨晚说了,务必带你们四人同去,少一人他要拿我们试问。”
吴睁大了眼睛:“不、不是吧?那老头那么凶?”
丫鬟赶紧比手势:“您小点声,雷伯……脾气不大好,您这话千万不能被他给听见。”
吴心道小爷就是想让他听见,这江湖人脸好变但是招式却不好改。这样的老头,身上不背个百八十条人命算他看走了眼,而这种亡命徒在江湖上都是挂了号的,一出手基本上都能被人叫来历。
他们说话的时候林翰则也醒了,吴有些歉意道:“老爷,把您吵醒了?”
林翰则摆摆手:“昨日歇的早,今日早点起对身体也好。”
两个丫鬟嘴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老爷会保养。
她们俩出去打水的工夫,林翰则忍不住道:“等那庄主起来估计我们都得饿扁了。”
“那倒不至于……”吴摸了摸下巴,如果那人真是少林出身,习惯使然恐怕也不会睡得太晚。果不其然,等他们洗漱后没多久,雷伯就来了:“林老爷,我们庄主有请。”
吴又用方才跟丫鬟说的一样的说辞推拒了一番,果不其然雷伯拒绝了他的说法,坚持他与林翰则同去。
“小姐就免了吧,我们小姐还未出阁,不方便与庄主同席而坐。”
林翰则连连点头。
雷伯这回倒是没有那么坚持:“那林小姐便在院中用膳吧。”
于是吴以小姐旁边不能没有人为由将傻大个也留了下来。
雷伯虽不乐意,但是眼看着他们争执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也就随吴去了。于是林翰则与吴二人前往花厅与那庄主一同用早饭。
一进花厅,吴的掌心中就攥起了一把汗,此人内力雄厚。林翰则身无武功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他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强压。
吴本也将内力收敛,生怕被发现,但收敛与没有毕竟是两码事。经过之前西北那么一遭,他对小发过誓不会再用封住内力的方式冒险,却没想到这个庄主霸道到这个份上,直接用内力考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