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砸我吗？”吴直勾勾地盯着陆。
陆轻笑一声，这小傻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这般想着倒真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手帕，递给了吴：“这个你拿着，我看不见的地方也能护你几分。”
手帕上盖的是他的私印，即便如右相这样张狂的人也是要忌惮一二的。
吴接过手帕嗅了嗅，笑了，笑容很甜：“是小的味道。”
陆喉头上下滚了滚，别开了眼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了。在京城他还有几分顾及，再加上精力被朝政之事牵扯着，真要出了京，跟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宝贝朝夕相处，怕是要出事。
吴将手帕揣了起来：“小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陆含笑道：“那是皇宫，我怎么同你一起去”
“但是……”吴搔了搔脸颊，又想起了邻居爷爷讲的平武帝的故事，“平武帝身旁不是……”
陆赶紧喊停，在他耳边细说着皇帝身边的贴身侍者除了宫女就只有太监，随后他又说了太监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位。
于是，他就看见吴看向了他的腰，并且目光在不断向下。
陆：“……”
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有些红了，陆一本正经地笑着，笑得很正人君子：“想看？”
这回轮到吴说不出话了，磕绊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你这样不正经。”
陆大笑，推着吴的肩往房门外走：“小将军，吉时已到，该上马了。”
京城九门之内只许马车通行，除了个别官职一律不许当街纵马。按说吴只有品阶没有官职也是不能骑马的，但这是皇帝殿下钦点的御马游街，武举的前三名都可以骑马从御街到宫门。
吴眨眨眼，总觉得陆说的换作是上花
轿也挺贴切的，这么一想，御马突然变得不香了。
别人御马游街都兴高采烈，可吴十步一回头，到最后陆实在是觉得再墨迹下去天都要黑了，干脆利落地拍了一下马屁股，自己潇洒地转身回了府。
今晚又不是不见了，陆理智是这么想着，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吴可能会遇见的凶险，越想脸色越沉。
宁伯看着陆杵在门口脸色难看，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还要准备回宫吗？”这会儿陈锦逸也出府了，徐子修则是回房继续温书，毕竟武举结束就意味着科举开考时间近在眼前了，所以宁伯也没有太在意称呼问题。
陆抬头看向宁伯，忧心忡忡道：“民间总说宫里吃人不吐骨头，你说儿会不会被人欺负。”
宁伯：“……”这么吐槽自己家真的好吗？要都按民间传说，你和你爹才是宫里的大魔头吧？
***
御花园中，火树银花，歌舞升平。
或许是为了符合在场武举人和武官的品味，宫宴还安排了剑舞。乐坊司的舞女的剑法自然比不得江湖中的侠女们，但吴却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御阶之上，民间都说皇上仁德，看上去果真不错，寻常皇帝剑舞是入不得宫宴的，因为生怕混入刺客，但此刻皇上却自得地用着吃食，仿佛并不在意下面闪动的粼粼剑光。
比皇帝矮半阶坐着的是身着杏黄衣袍的太子殿下，同擂台考校一样，太子殿下这次也是姗姗来迟。
吴没有多看，因为陆叮嘱过他，入了宫少看少听多吃饭。
但偏偏有人逼迫他听，坐在吴左手边的是这次武举的榜眼蒋寻，比起吴和陈锦逸，他更像是一个武人，方脸阔鼻，一身的腱子肉。吴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武举第二天的考校中，他的箭虽然准头差了一点，但直接把靶子给扎穿了，举力的时候直接举起了最重的石头。若吴用的是内力，他用的纯粹就是蛮力，说他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
“太子殿下竟然来了。”
吴奇怪地看了蒋寻一眼：“他不应该来吗？”
“诶，我听说太子殿下已经称病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是被陛下禁足了还是因为什么。你看皇后娘娘也没有出席宫宴，反而是丽妃娘娘刚刚来了一趟，总之啊，最近宫里不太平。”
吴没作声，但是蒋寻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别看丽妃娘娘是三年前进宫的，膝下无子无女，可我听说丽妃娘娘的宫中有个贵人却承了圣恩，那之后，皇后娘娘再未踏出凤栖宫半步，到时若那贵人生下一子半女必定交由丽妃娘娘抚养，丽妃娘娘又是右相最宠爱的女儿，到时候有相府帮扶，再加上皇帝如今身强体壮还年轻，太子之位，危矣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