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爷爷……”吴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那个他在傍晚入宫前说给小听的,也是陆伯伯说给他听的故事,原来沈爷爷就是六爷爷那个言听计从的内侍啊。
一个晚上吴的世界几乎颠覆了,但都没有这坛子陈酿让他晕得厉害。
陆瞅着两个两个醉鬼,叹了一口气:“你们俩喝的差不多了,父皇你该回寝宫了,母后会担心的。儿你今晚就宿在我这里”
“不行!”陆兼突然一拍桌子,“不能宿在这里!”
“为什么?”陆眯着眼睛,不是他不孝,实在是今晚的父皇有些过于碍眼了,
陆兼又是一拍,这一掌拍在了吴的肩上:“小你不要怕,要是儿强迫你,你就跟陆伯伯说。”
“强迫?”
陆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等他想辩解一二,他的胳膊就被吴搂住了:“不要,我要和小睡。”
吴搂住了胳膊觉得还不够,一把搂住了陆的腰,陆腰间的腰带直接被他给松开了,吴却浑然不知,特别认真地对着陆兼说:“小没有强迫我做什么,就、就是强迫我,我也是愿意的。”
陆兼:“……”他的酒有点醒了,是被撑醒的。
陆揉了揉眉心,这酒可不能再喝下去了,喝了这么一小坛,腰带就丢了,再喝下去今晚如何收场都难说。
终于让人把陆兼送出了东宫,陆本想叫人送来醒酒汤,但一看吴已经迷迷糊糊的模样,心想,反正明日也没有什么事,醉了便醉了吧。
陆一弯腰轻轻松松地将吴抱了起来,完全不像是别人口中说的病弱太子,将吴放在床榻上刚想抽身去处理点公务,袖口就被吴压住了。
陆捏了捏他的鼻子好笑地摇头:“你说我要是割断了袍袖,岂非拾前人牙慧?”更何况,同分桃一样,断袖也不算是什么结局完美的典故。
因为鼻子被捏住了,吴转而张开了嘴,呢喃道:“小……”
陆终于放弃了离开,合衣上了床榻,揽着醉醺醺的儿,忍不住想,难得放纵一日也很好。但他合眼后却睡不着,总觉得有些事还没说完,在心里过了一遍陆终于想起来他忘了什么了
“儿,儿。”
吴撑开眼皮迷迷瞪瞪地看着他,陆轻声哄道:“你还没说完,祖父为什么不让小猫上床榻呀?”
吴往陆怀中蹭一蹭,声音含含糊糊的,但还是能辨别字音:“因为六爷爷说,沈爷爷抱着云雪就不抱他了。”
陆:“……”祖父竟然这么幼稚?
不过等到上朝时分,陆也理解了祖父的心情,任谁睁开眼睛看见心上人抱着别人都是不高兴的、哪怕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外衣也不行。陆将背对自己的吴翻了过来面对自己,抽走儿怀中的衣服后,心满意足地重新阖上了眼睛。
嗯,做戏要做足,失了宠的废物太子是不该上朝的,没错。
***
这日朝堂之上,气氛格外微妙。
皇上很郁闷,右相也很郁闷。一个郁闷儿子不上早朝为什么自己还要上早朝,另一个郁闷女儿传出来的消息。
“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
“臣参都察院经历胡通纵子行凶,目无法纪。”
原本打瞌睡的左相一听都察院就睁开了一只眼睛,竟然有人要参都察院?但一听见胡通的名字便又把那一只眼闭了回去,无聊无聊,恐怕又是后宫那些事儿。
胡通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五品之下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这几个月却名声大噪,谁让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得了皇上的宠幸。
紧接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就被一群大人群起激愤,纷纷参了一本。
而右相却岿然不动,仿佛此事与他毫无瓜葛。陆兼看着跪了齐刷刷的一地人,内心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两位丞相有何高见?”
“啊?”左相仿佛如梦初醒,“臣、臣觉得都对都对。”
众人看向左相的目光都充满着不屑,果真是糊涂左相,糊涂虫一个。
右相理了理衣摆,出列行李:“回禀圣上,微臣以为胡通纵子行凶实属不当,但胡通乃莺贵人之父,莺贵人于我大昱国祚延绵立有大功,现在处置了胡通恐怕会让莺贵人劳费心神。”
“那便如右相所说。”陆兼显得极其不耐烦,挥了挥手,“还有本吗?”
底下的臣子偷偷地用余光瞄着彼此,都觉得有些不对,皇上最恨凶徒,怎地这次竟然按下了。邱晁也皱起了眉头,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难道真如女儿所说,莺贵人圣眷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