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想了半天,忍不住笑,笑得伤口都要崩了。
连赵曦宁在镜子后面看得,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可笑着笑着她又有些怨,阿渡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
阿渡只笑道:“能把最简单的一件事练到极致的人,你实在是个天才啊。”
赵夕惊笑道:“这么说,我在渡先生眼里不是个废物了?”
阿渡苦笑道:“真不是,这回是我看走眼,对不住你了。”
他想了一想,疑道:“哎等等,你刚刚从绑架你的人手里逃出来也是假摔,也用了这暗器匣子?”
赵夕惊点点头。
阿渡疑道:“你现在又一次假摔,又一次用了这暗器匣子?”
赵夕惊又点头。
阿渡脸色一凝:“那你还有多少暗器留下来?”
赵夕惊想了想,为难道:“好像……没有了。”
阿渡一呆,愣道:“什,什么叫没有了?”
赵夕惊把头一缩:“没有……就是一根针……都不剩了……”
阿渡张了半天的嘴,怒道:“你是傻的嘛!你这岂不是为了救我,把所有的杀手锏都用完了?”
赵夕惊一慌,随即笑道:“没事没事,我先扶你出去,只要我们这一路上低调谨慎,不要遇到任何恶人……”
话音一路,后门忽然闪出来四道黑影。
赵夕惊只一看,面色陡然灰败如墙灰厕纸一般了。
一个用钩子,一个用枪,一个用刀,一个是用剑!
阿渡眯了眯眼,只觉人影绰绰,却看不太清,最后只道:“这……这是绑架你的四个人?”
赵夕惊惊惶而颤抖地守在阿渡身上,颤道:“渡,渡先生,这就是刚刚绑我的那四个恶人……我,我必须再打一次了。”
那四人里其中一个用钩子的,上前指着一人。
他一用指,竟然是对着赵夕惊竖起了大拇指!
“赵少爷,我们虽说绑架了你,可你刚刚从我们手中逃脱时的那一次假摔,还有假摔之下恰到好处地甩出神针,可真够带劲儿!我就没见过这么真的假摔,你能不能再来一次?”
阿渡愣住了。
谁知道这绑匪一开口就是这个腔调。
【仇炼争也愣了,梁挽是惊了,小常是呆道:“这绑匪是什么人啊?”】
赵夕惊先是一惊,然后忽的发声狠叫,整个人怒发冲冠,以一种虎狼般惊人的气势冲过来,然后把袖中匣子一把扔了过去!
“看暗器!”
破釜沉舟的一投!
同归于尽的一掷!
三个蒙面人都一躲,结果那带钩子的蒙面人好像天生缺了十万条小脑筋,随随便便地这么把匣子一钩,钩到了怀里,掂量一下,疑道:“匣子空的?没暗器啊?”
他指着赵夕惊,就显得特别失望、特别地受骗。
“你刚抓回来时看着和小鸡一样温良恭俭的,怎么现在还学会骗人了呢?”
这人语调古怪,阿渡只觉得莫名地熟悉,随即皱了皱眉,冷冷道:“几位是谁?为何绑了赵夕惊?”
看来他刚刚没把赵曦宁给弄出来是对的。
这林袖微走了,居然还有一波怪人在这儿藏着。
而那用钩子的蒙面人,只随意道:“我们绑他,当然是为了等你。因为我们得到一个消息,说是绑了赵夕惊,等在这儿,你就一定会来。”
这人倒是有问有答,赵夕惊一看有转机,问道:“那你们找渡先生做什么?”
那用钩子的蒙面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莫非是傻的?我们找他,当然是为了报仇。不报仇,难道还是为了和他睡觉么?”
赵夕惊道:“几位……”
那用钩子的蒙面人不等他说话,又怒道:“不过这个林袖微,先给了我们消息,说把阿渡让给我们杀,结果我们在这臭烘烘的地下等了半天他都不来,他自己倒差点把人杀了……这人说话简直是老太监放屁没蛋都响!”
那用枪的蒙面人则颇为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小亮!注意言辞!别乱说话!”
阿渡听到这儿,忽然笑了起来。
“那个带钩子的,那个带枪的,把蒙面布摘了吧,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听出你俩是谁了。”
那带钩子的蒙面人,却好整以暇道:“你听出来的?你眼睛不好用了吗?我这钩子就在这儿,你不该第一眼就看出来吗?”
【仇炼争忍不住皱眉道:“这是谁?说话怎么乱七八糟的样子?”
小常道:“他似乎和阿渡认识,是旧日的仇人?”】
说完,这古里古怪的蒙面人,忽把蒙面布一摘,露出了一个青年人的脸。
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蒙面枪客,也摘了布,也是一副俊秀青年的模样。
可后面两个却没跟着摘,只冷眼恨恨地看着阿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