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也给他留下了阴影,他一直都很厌恶狭小封闭的场所,而且这辈子都见不得男女之间肌肤相亲,一见到白花花的肉肉交缠,就想起第一次杀人时被迫看到的情形,就觉得恶心想吐。
【仇炼争疑道:“连看都看不得,那岂不是根本做不了那事儿了?这人是要成一个和尚了么?”
确实可以这么说。
所以郭暖律之后不光是不近女色不近男色,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得慌,但也正因如此,他的欲望足以专注于剑法剑道,其它的人情往来爱恨纠葛与他几乎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说阿渡练的是纵情剑,他练的就是无情剑。
阿渡能够称作洁党地狱,郭暖律却是洁党天菜。
这样两个完全南辕北辙的剑客,代表着纵欲与禁欲的极端两面。
不过我曾经以为,郭暖律只是单纯地禁欲,还算是比较正常的高冷剑客。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大错特错。】
当时我就问起郭暖律这事儿,他只淡淡道:“算是吧。”
我好奇道:“你看别人肌肤相亲都觉得想吐,现在却与高悠悠这么贴合,你不觉得恶心么?”
郭暖律道:“倒是没有。”
我马上疑惑道:“真的没有?”
郭暖律挑眉:“你担心我裸了身去抱一个光着的男人,会起不该起的反应?”
我一愣,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直白无忌讳地问出来。
可看郭暖律那认真仔细、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儿,好像这问题就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可逃避。
我不说话,他就认认真真道:“我不会起反应,我有老婆了。”
我当场愣住。
【阿渡惊得一下子跳起来,不敢相信道:“他,他已经有女人了?”】
我也不敢相信,郭暖律却异常认真道:“我老婆就在这儿,有她在,我绝不会对别的男人起反应。”
我这又给愣住了。
在场就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哪儿来的姑娘?这郭暖律是在说鬼故事?
结果郭暖律亮出一道锐意笑容:“我老婆就是她,你没看出来么?”
他目光一往下,我也跟着往下看,就从那堆衣服里,看出了一把剑。
曲水剑。
郭暖律的随身佩剑。
我头皮一发麻,难不成?
郭暖律竟然理所当然道:“我老婆就是这把剑,她跟了我十多年,我把她养得很好。”
我这眉头皱得和剪刀似的,嘴唇动起来和打结似的。
“你已经放弃和正常人类做夫妻了么?”
郭暖律认真地看着我:“你能找到比她更能读懂我、尊重我的生灵么?”
我皱着眉:“好像不能。”
等一下,剑是生灵吗?
郭暖律淡淡道:“既然找不到,我根本不需要别的女人,或者男人。”
【仇炼争面色有点发懵,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阿渡也有些半信半疑,处于一种刚投了CP股就发现自己血亏的状态。
“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吗?我不信!”
这个我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郭暖律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高冷剑客。
他脑袋肯定是有根弦开错了频道,搞不好插到人鬼情未了或者我老婆是剑灵那种奇奇怪怪的频道了。】
我又道:“你两次三番去救高悠悠,是为了什么?”
郭暖律竟随意道:“我有点喜欢他。”
我瞠目道:“什么方面的喜欢?”
郭暖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起身,指着高悠悠那透出了点活气儿的脸蛋,道:“你看他,像是什么?”
我端详几分,详细描述道:“像一个洒了辣椒的剥开了皮的鸡蛋。”
【老七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
郭暖律却指正:“不,他更像一个人。”
“像是谁?”
“像小郭。”
我下意识问:“小郭是谁?你亲戚?”
我在想他难道是把高悠悠当成了谁的替身?
结果郭暖律瞪着我,好像我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
“我是老郭,小郭当然就是年轻时的我了。”
我惊道:“你说高悠悠……像年轻时的你?”
“不错。”郭暖律自信而笃定道,“这世上能像小郭的人,人品气性都不会差,所以,我想救他就救!”
这么类似于歪理的话,被他说来,却好似天经地义的道理,我竟然听着听着觉得无法反驳,只觉得怪有意思的。
你该说他自信呢?
还是说他自恋呢?
不过这种程度的内力输送,再加上毫无距离的肌肤相亲,高悠悠就算昏了一阵,也得醒了。
他一醒就发现自己光着。
而且还被郭暖律给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