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他口气又有些踌躇:“而且我与阿渡谈过……我和他都认为郭暖律说的没错。”
“郭暖律说了什么没错?”
“他说自己有一点喜欢高悠悠,而高悠悠又有一点喜欢你。”仇炼争皱眉,“我认为他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我听完,先是愣了几秒。
随即似笑非笑,接着是笑容扩大,最后是咧嘴大笑、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只好捂着腹部往仇炼争肩膀上倒,笑到最后浑身抽抽,笑声都从小声变得尖昂,都要笑得整个人化掉了。
仇炼争一本正经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我抬头,我嘴角的笑还是挂着呢,伸出手,忍不住就去推了他一把。结果仇炼争推是任由我推,可推完以后就和一个英俊的不倒翁似的,立刻折回来六十度,和我紧贴慢靠在一块儿。
他还皱着冷峻眉眼,略有些着恼道:“你还笑!我就没说错!”
我笑得更厉害了。
“你是不是傻子?你知道我刚刚抱着高悠悠,他都差点把我从屋顶上摔下去!”
仇炼争脸上一沉,怒道:“他敢?”
他这会儿就更加气了:“不知道多少人稀得你一抱!他敢嫌弃?他凭什么?若换了旁人,不但要抱,还得……”
我直接一巴掌拍他背上:“还得什么?”
仇炼争被拍得脸上一扭,疼的狠,只瞪我一眼:“所以,他真的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吗?”
我正色道:“他只会对郭暖律有反应。”
仇炼争一听,目光登时就盈盈亮亮如月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了,整个人都挨过来,显得既好奇又兴奋。
“你怎么确定的?难道除了密室里那一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我笑道:“倒也不是别的,只是他修的是无情功法,可郭暖律与他赤身抱在一块儿那么久,他下手时却也没冲着郭暖律的命去,那第一点。第二点嘛,他被我们救回来时,是郭暖律贴身照顾了他三天三夜,脱衣换裤包扎洗伤口什么的,他可都有参与,高悠悠虽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儿,但也没闹得很凶。”
仇炼争唇角的弧度扬得比山峰的起伏还明显。
“这说明……他只能接受郭暖律的亲密接触……或者说,他起码是不排斥的?”
我点点头:“他和我相处这么久,都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仇炼争显然是松了口气,可想了一想,道:“不对啊。”
“什么不对?”
“我问的是你对他有没有那意思,你答的是他对你没有意思,那你呢?”
我沉默片刻,忽的踹出一脚,直想把他从屋顶上踹下去。
这一脚出其不意,但以仇炼争的身体反应,本该躲过的。
结果一脚踹出,他居然没能躲过,险些就掉下去,我连忙拉了一把,他却直接把手一伸,手指勾着我的衣服,就这么拉住了。
我手忙脚乱地把他拉上来,我摆着个臭脸问他:“你还问吗?”
仇炼争想了一想,正经道:“不问了。”
“怎么不问?”
他苦笑道:“仔细想了想,你也是难得和我一起坐屋顶,我若还这般吃醋的话,也太过扭捏做作了,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这话我就爱听,我就轻轻贴在他肩头,道:“然后呢?你就没有别的想问我?不好奇高悠悠和我说了什么?”
仇炼争讥诮一笑:“我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他会说什么,无非是劝你和我断了。”
你也知道他是日常劝分啊?
我又问:“你就不怕这话听多了,我真的会动摇吗?”
仇炼争沉默一瞬,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怕,但你不会。”
我故意笑着去揶揄他:“怎么不会?他可不是一个唯一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除了他还有小常,简称“高常劝分二人组”。
仇炼争听出我口中的调笑,只是轻笑一声。
然后不声不响地轻轻伸手,揽住了我的腰。
我感觉他的手掌很想去做一些不规则、无次序、没规矩的动作,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手指稳定地固在我的腰部上,他平和地靠着我,看向远方,脸上保持了相当的正经神色。
我却瞪他一眼:“想摸就摸,别假正经做君子。”
仇炼争回过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真的?”
我还是那样瞪他:“而且你摸的时候,你得看着我,你不能手做这个,眼看别的,那我怎么能知道你摸这摸那的时候,心里想的人是我?”
仇炼争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两眉头往上一飞,抗议道:“我怎么可能去想别的?我摸你的时候我就一心一意地在……”
“在干什么?”
他马上闭了嘴,这个时候好像才想起来要笑:“当然是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