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_作者:戏子祭酒(67)

  薛景闲再怎么瞎,也肯定比他这眼睛好使,他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欣然道:“要。”

  薛景闲还怔了下:“要什么?”

  “走,”都到这份上了,江熙沉知晓自己在薛景闲那儿形象全无,也不端着了,一时像捡到了个宝,冰释前嫌道,“帮我好好挑挑,若找到中意的,我必重谢你。”

  “……”薛景闲神色有些难以置信,这就省得他一番游说了,这般痛快果断,什么都好办。

  陶宪在人群里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极其自然地和江熙沉走了,满眼不可思议。

  楼里无数人看着江熙沉和颜悦色地和薛景闲走到了一起,也都像是见了鬼。

  “……这是什么情况?夫夫一起上青楼?”

  “我相公要是来这种地方,我可不得一顿竹笋烧肉?江公子好雅量啊,这都能忍?”

  “你怎么不说薛公子好雅量,我家媳妇儿我连门都不让出,他媳妇儿都让上青楼了,这能忍?”

  “你还别说,他俩光看相貌,真般配……”

  “……居然好像是?”

  这边薛景闲走到一半,才想起陶宪,和江熙沉打了声招呼,过来低声道:“我去帮他相看下夫君,你自己玩。”

  陶宪还未从他和江熙沉冰释前嫌的震惊里回神,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如遭雷轰:“……少爷?”

  “没听错,”薛景闲咳嗽一声,“多大点事。”

  陶宪吞吞吐吐:“……你是他明面儿上的夫君啊。”

  “马上就不是了。”薛景闲皱眉,他从没这么认为过,所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陶宪眼睛里有什么在碎裂:“……江公子就这么答应了?”

  “是啊,”薛景闲一时对江熙沉有所改观,“他倒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俩可真登对。”陶宪脱口而出。

  薛景闲蓦地皱眉,满脸不虞:“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陶宪这才知晓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小的知道了。”

第24章 草民参见二皇子

  “你让人和他们老板娘传个消息,让她给他们东家带句话,”薛景闲低声道,“我可能会稍晚点到。”

  那人也只是约他在画舫楼一聚,却没有说具体时辰,不过见不得人的会面,如非特别说明时间,双方基本都是默认在半夜的,他早到只是因为今晚暂时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陶宪应声。

  薛景闲指了指外头:“我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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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熙沉时不时瞥一眼身侧的薛景闲。

  他们这会儿已经上了停在渡口的第一艘花船,在它后面还有六七条花船,这么多条船用红绸连在一起,浩浩汤汤,船是红的,绸缎也是红的,原本宽敞的鸳鸯湖都狭窄地像塞满了红绸的水道。

  薛景闲攀在栏杆上,看着最后一条足有正常船只两倍高的船,心道那人的本事,都能造战船了。

  那人并未亲口承认他是画舫楼的东家。

  可他承认了他是白衣公子,他可不仅是自己随手救下的白衣公子,也是和自己抢了花魁的白衣公子。

  当时那人自来熟地搬小板凳、老板娘对那人别样的照顾、花魁弃那人选自己时老板娘的种种异样表现,答案不言而喻。

  自家的花魁,抛出去了,头脑发昏要倒贴没钱又妻门悍严的男人,他家东家做了个黑局,把人又买了回来,是他的作风。

  他就说他当时怎么火气那么大,毫不客气地嘲讽他,原来是嫌他没钱,又是岷州来的土鳖,配不上他家花魁。

  这人可不就重利轻情嫌贫爱富么,之前哪个小心思不是在衡量他的价值,衡量一回也就算了,回回都衡量,跟个吝啬鬼拿着个秤,早中晚秤一秤他有多重似的,喂鸡的都没他勤快。

  唯利是图的大商人。

  薛景闲磨牙。

  他还得防止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把自己踹了。

  他们站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两岸树上挂着的红灯笼照出底下攒动的人头。

  人满为患,万人空巷。

  画舫楼显然知晓他们有些人不方便抛头露面,在上船前就给他们每人发了遮全脸的面具。

  规则里,为了公平,参赛的公子必须戴上一模一样的面具,名次出来后方可选择摘下,防止有人出身富贵,评委下意识偏颇。

  观者如果有避嫌需求,也可戴上。

  薛景闲戴上面具,低声道:“你要找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