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不甘心似的在他脖子的皮肤上用力舔了两下才松手,带着他朝楼上走去。
孩子们已经坐在餐厅里了,正高兴地品尝格蕾丝带来的甜点,隔着餐厅的门都能听出里面热热闹闹的。艾伦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突然回头用一只手捧住格蕾丝的后脑勺,亲上他的嘴,并伸了舌头,在他里面飞快地遛了一圈。
又湿又软。格蕾丝被他大胆的行径吓了一跳,抬起手要揍他。艾伦得逞地笑着避开了他,并机灵地拉开了门,孩子们的喧闹声立刻从屋里扑出来。
格蕾丝又被吓了一跳,被迫放下手,害臊地跟在他后面,借他宽阔的后背挡着自己,在湿了的嘴唇上飞快地擦了一下。这时他发现艾伦难得没有穿靴子,而是穿了皮鞋,下一步就迈得大了些,踩中艾伦的一只鞋跟。
那只鞋被他踩掉了。艾伦夸张地叫起来,一边单脚往前蹦一边回头看他,眼睛和嘴都笑得漂亮极了。孩子们被他滑稽的表演逗得大笑起来。
格蕾丝心虚地走进饭厅,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还红着。他急于加入餐桌前的话题,笑着问伊娃:“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小约翰抢话说:“我们在问西雅她和斯顿准将是怎么结婚的!”
格蕾丝脸上的笑容不自然起来。他知道艾伦在看自己,就低头从桌上拿了片面包,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小约翰转身继续去缠西雅,伊娃的几个妹妹也很爱听这种故事,睁着期盼的眼睛等西雅讲下去。
于是格蕾丝将西雅的哥哥如何在临死前用他染血的双手紧紧攥住威廉的手,将自己多病的妹妹托付给他的故事又听了一遍。
比第一次听时好多了,那会儿他还病着,也是病糊涂了,主动向西雅问起这事,结果被气得躲进被子里用牙磨被角,在心里狂喊:“勒索!勒索!”。
但这会儿他已经能相对平静地听完,还吃完了一片面包。
西雅讲完她与威廉在小教堂里偷偷摸摸地办了婚礼,脸上的红晕就已经蔓延到脖子和耳朵。格蕾丝时不时看她一眼,心想,对于这个保守的女人来说,也许这就是她这辈子干过的最出格的事。
孩子们还求她再多说些和结婚有关的事,艾伦清了清嗓子,摆出威严的样子:“没看到西雅已经害羞了吗?何况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问。”
孩子们本来还想再问问格蕾丝和国王结婚的事,但碍于他严厉的表情,遗憾地放弃了。
格蕾丝觉得他不用这样严肃,转过头和他说话,他们两个是挨着坐的,“你刚才在广场上做什么呢?”
艾伦也转过头来,看着他,“我那会儿在广场上听巴纳尔神父演讲。”
格蕾丝感到十分惊奇,“神父给人讲什么?”他想肯定不会是圣经,如今已经不流行那些,圣经都要在教堂和修道院里讲了。
安娜也懂一些了,说:“就是你常说的那些事情。”
“可我以为演讲很需要技巧。”但他随即想到神父总要给人布道,也许两者的原理差不多。
小约翰迫不及待地与他分享自己知道的,说巴纳尔神父与斯顿上校都会演讲,有时在广场上讲,有时在酒馆里。
格蕾丝惊讶地问艾伦:“你也会做演讲吗?”
艾伦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爱说话的卢卡在一旁佩服地补充道:“斯顿上校的口才特别好!”
这真是出乎格蕾丝的意料,他不自觉地看向艾伦饱满红润的嘴唇,感到些佩服,还有些羡慕。
“巴纳尔神父被选做代表了。”艾伦对格蕾丝说。
“全国会议的三百名教士代表之一吗?”
艾伦点点头。
格蕾丝惊喜地笑出来,“我们努力把教士候选人的范围扩大到不论贵族出身还是平民出身,看来确实是有用的!穷人也能当代表了!我相信以巴纳尔神父的人品,他会在会议中起到积极作用的!”
艾伦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格蕾丝敏感地问,“能告诉我吗?”
艾伦轻轻地叹了口气,“竞选总是要花钱的,继续参与政治活动也需要钱……我如今是巴纳尔神父的赞助人。”
格蕾丝有些不懂地眨了眨眼,想起阿伦德尔伯爵曾多次建议艾伦买个头衔,但艾伦考虑再三后没有这么做了,之后几乎是马上的,他就被选为了平民代表。是凑巧吗?又一个平民出身的代表是有钱人。
这时门铃又响了,小约翰小炮弹似的弹出去,嘴里喊着:“一定是巴纳尔神父!他来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