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太过分散,子夜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只得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师妹,你有没有觉得师尊很奇怪?”
擦干眼泪,岳珍心隔了好半晌才道:“师兄,你之所以会受伤,难道是与杀了阿宴的魔修交手了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没看清楚杀人者的面貌。”子夜来叹了一口气,又道,“师妹,师尊避世已久,怎么还会有魔修找到竞锻台来?而且还能在师尊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阿宴,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闻言,岳珍心亦是一怔,“师尊修为已接近炼虚期,那杀了阿宴的魔修岂不是很厉害?怎么办,宗门内的其他人会不会有危险?”
子夜来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才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师妹,师尊炼制的法器冶玉卷究竟是何物?在我们三人之中你最得师尊的亲传,对于这东西你可曾了解过?”
眨了眨眼,岳珍心神情茫然,不像是在撒谎,“冶玉卷......好熟悉的名字,是了,很久以前我确实曾听师尊讲起过,但师尊只告诉我这件法器里隐藏着一个稀世罕见的阵法,而顺利开启这个阵法便是他毕生所愿,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便不知晓了。师兄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子夜来遂将话题含糊了过去,好在少女也不再问了。
处理好伤口后他便回了房休息,而君如故则是直到深夜时分才出现。
见青年一脸凝重,子夜来的心也提了起来,“师弟,那孟西翁和你说什么了?”
看了他一眼,君如故才低声道:“他告诉我,周宴其实是你杀的。”
闻言,子夜来顿时就愣住了。
第86章
房中静默了半晌,子夜来才开口道:“怪不得梅欺雪一直笃定是沈移春杀了周宴,原来根本就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但是他为什么会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难道就因为所谓的真相是他的师尊告诉他的吗?”
看了他一眼,君如故道:“那时候沈移春因为禁言咒术的影响而无法说出真相,孟西翁偏偏又在两个徒弟之间进行挑唆......莫非杀了周宴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猜得也差不多接近,子夜来微微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孟西翁现在不发难,应是打算再次寻找机会将沈移春治罪,毕竟后面还有沈移春破除封印盗走冶玉卷一事,到时候一系列污蔑下来,沈移春就算能够解开咒术也说不清了。”
在他身旁坐下来,君如故又握住了他的手腕,“之前伤到哪里了?”
被接触到的那片皮肤立刻激起了酥麻感觉,子夜来不得不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无妨,孟西翁下手有分寸,他现在还不会让沈移春死,因为沈移春身为习有密术的炉鼎之体是他要完成计划的关健,他还说过,只有沈移春才能让他的冶玉卷发挥出最大力量。”
“什么计划?”君如故皱了皱眉,“难道他修炼得走火入魔了,所以准备依靠禁术和那样法器提升修为?”
一提到走火入魔,子夜来马上又想起了孟西翁大变薛明夜的惊悚场面,当即有些抵触地回避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执行什么计划,但孟西翁曾经说过要开启某个阵法,代价便是要牺牲女儿和徒弟,而沈移春在困住我们的时候也说过拿我们的命去代替这种话。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孟西翁筹谋已久的那个阵法?”
闻言,君如故也沉吟片刻,“原来如此,但他既然知晓孟西翁的计划要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又为何不永远藏起冶玉卷,反而还开启阵法将我们送了进来?”
沈移春这样做相当于是在助纣为虐,若他当真反对孟西翁的疯狂计划,在盗走冶玉卷后便应该将其封藏或是直接毁掉才是。
想到这里,子夜来忽然记起自己还没告诉君如故孟西翁就是他们曾在霜华宗遇到的那个神秘怪人一事:“师弟,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时候我们参加琳琅宴时碰见的穿着黑色斗篷还随意出手伤人的男子。”
看到君如故点了点头,他便道:“其实那个人就是孟西翁。”
“我们入阵前沈移春神情恍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还在一直反复说着‘没有时间’、‘他就要来了’这些话,所以我猜是孟西翁已经发现了徒弟的踪迹,并且马上便会追杀至他的住所了。而沈移春为了自己与岳珍心不被师尊杀害,遂想出了让我们俩代替送命的方法。”
听了子夜来的话,君如故不禁深深拧起眉,“看来这些年孟西翁一直没有放弃过执行那个所谓的计划,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后,最好还是先他一步毁了冶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