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的话语让三人都愣了愣,应秋最先不解地问道:“郁师弟,你为何要在这里等师弟,是有什么要紧事找他吗?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其实你可以过几天再来,毕竟这段时间师弟为了协助宗主准备祭典可能没什么空闲。”
没想到,郁千云却笑着反问:“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君师兄了吗?”
直到这时,君如故才出声道:“郁师弟,按照惯例,新弟子在入门的三个月内都要每日跟随上师修习心法以及熟读宗门戒律,你既有时间站在那里等我,还不如回去将书多看几遍。”
被他隐晦地敲打了一番,郁千云面上竟也毫无羞愧之色,只一边微笑着点头应是,一边恭敬地给他们让出了路来。
直到三人都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应秋不经意间回头一瞥,便发现郁千云依然像座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于是也不禁嘀咕了一句:“这人还真是怪!师弟,他该不会是因为太崇拜你了所以才这样吧?”
没有接他的茬,君如故只淡淡道:“此事我会处理,还请师兄不必挂心。”
回房后,应秋才开始天马行空地猜测起来:“你说那个郁千云到底想干啥?他为什么会对师弟那么感兴趣啊?”
子夜来还在思索郁千云那半点不心虚的表情,闻言顿时皱了皱眉:“不清楚,但我和师弟都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你没事的话,最好也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不过,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问题,在招收他入宗的时候,薛明夜身为宗主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吗?
而且郁千云不仅是今天对着君如故语出惊人,上一次擅闯复灵池一事,他们至今也没弄清楚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睡下去许久,子夜来仍在不断回想这件事。
而又过了几天,就到了祭典举行之日。延天宗内的所有弟子,无论内门还是外门都换上了统一的道袍,在各自上师的带领下进入举行仪式的清霄宫中,安静等待着祭典的开始。
身为宗主之徒,子夜来、应秋与君如故站在了最前列,不少弟子都将艳羡的目光投到他们身上,那感觉几乎有些如芒在背。
趁着仪式还没开始,子夜来往人群中扫了眼,便意外发现郁千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君如故。
目睹这一幕,他慢慢蹙起了眉,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只因郁千云的眼神看起来并没有透露出应秋所说的崇拜或者是其他更为荒谬的别的情绪,他盯着君如故看的样子,倒不如说仿佛是在丈量某样东西比较符合。
眼角余光瞥见薛明夜已手执云晖天杖登上了台,子夜来只得移开了视线。
就和前世的记忆相仿,薛明夜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有印象,又不想一直对着台上那个人,于是便分神往别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看他便再次发觉,郁千云似乎正在不动声色地往谢题的方向走过去。
此时此刻,台上薛明夜的讲话仍在继续,弟子们基本上都听得十分入神,没有谁会去关注旁人在做什么,而郁千云就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走动着,让子夜来越看越觉得诡异。
不仅应秋与君如故,包括就站在谢题身边的子六尘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子夜来想了想,还是不着痕迹地也往那边过去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郁千云在即将来到谢题身后之时却忽然改变了方向。
因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大多数弟子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迅疾身影瞬间冲上了台,回过神后便惊见那面生的青年已逼近至薛明夜身边!
郁千云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只有筑基期修为的弟子,他趁薛明夜正在讲话没有防备,不但直接冲到台上,甚至还挥手释出灵力、欲强行夺走薛明夜手中的云晖天杖。
而薛明夜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完全没料到这个新弟子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他到底是宗主,没等郁千云再度攻击,手中的云晖天杖便闪过耀眼白芒,足下阵法也随之运转,只一招就干脆利落地将他给擒住了。
座下弟子一片哗然,有认识郁千云的都不免白了脸色,长老与掌教们也都紧紧皱起了眉。但不知为何,被缚住的郁千云盯着云晖天杖,脸上居然隐有一丝不合时宜的嘲讽笑意。
“竟敢伺机夺取云晖天杖,你好大的胆子。”薛明夜冷冷地看着郁千云,他难得动怒,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弟子满不在乎的态度过于刺眼,“将他送入禁闭之地,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出!”
谁知就在此时,谢题清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慢着。”
这两个字一出,薛明夜的脸色顿时就更差了:“......师兄,你刚才应该看清楚了吧?这个弟子可是欲夺云晖天杖,我将他关入禁闭之地反省思过难道有何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