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陈四海吐了口吐沫,双手握着刀朝马群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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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上,周连山带着十多个兄弟下了山,躲在一处灌木后面向下张望。
“我草,哪来这么多马匪啊?”
“大哥,这马匪可越界了啊,咱们流云寨的地盘都敢抢生意!”
周连山没吱声,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这群马匪。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几个画面,瞬间红了眼睛。
“这不是马匪……这是金人的骑兵!”
“老大你咋知道?”
周连山怎么知道?他是上饶人,当年金人南下时打的最大的一场战役就在上饶。那会他才七八岁,金人骑着马打过来把爹娘爷奶全杀了,要不是他娘把他藏进米缸里躲过一劫,他也早死了!后来他跟着流民一起逃到关内,像条小野狗似的啃着树皮活了下来。
“老大,那群商人恐怕撑不住,这么几个人哪打得过那么多骑兵啊。”
周连山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自己这几个兄弟也未必是那些金人的对手。
“虎子,你回寨里取我的弓箭来!”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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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走!”刘灵芝看见陈四海回来自投罗网气的要命。
陈四海跟他背靠着背道:“我是你二当家的,哪有让你留下垫后的道理!”
带着面具的金人首领被迫换了匹马,气急败坏的抽出长鞭便抽打过来,嘴里边喊着听不懂的话。
刘灵芝拿刀挡住鞭子的攻势问:“他嘟嘟囔囔说什么呢?”
“我咋知道!别他爹的问东问西了,先保住小命要紧!”
那群人全都抽出鞭子,骑在马上开始转着圈的对着两人抽打,这马鞭是用牛皮□□的,里面还串了铁丝,抽在身上皮开肉绽,这些人是打算生生把他俩抽死!
刘灵芝也看出来了,奈何对方人太多,根本没办法突围出去。
陈四海肩膀挨了一鞭子,“嘶!”疼的他直接骂了娘:“你们要是有种就下来打一架,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好汉!”
对方置之不理,依旧折磨着两个人,不一会刘灵芝腿上也挨了一鞭子,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刀越来越沉,一但他没力气了,那群人肯定会用鞭子把两人抽成肉泥!
就在僵局时,钱五驾着马车冲了过来:“驾!二当家的,灵芝哥快跑!”
“老五?!”
钱五使劲抽打着马背,朝那群金人冲过去,对方见他这不要命的架势赶紧趋马躲开。刘灵芝和陈四海趁机逃出围困。
钱五就没那么好运了,冲过去的时候被一个金兵用鞭子缠住腿,一下子拽下了马车。那人用鞭子拽着着钱五的一条腿在地上拖行。
“钱五!”
“别管我,你跟二当家的赶紧走!”钱五躺在地上挣扎,脸颊在地上摩擦瞬间就蹭掉了一层皮肉!马跑的飞快,把他拖向旁边的石堆,这人要是撞上去可就凶多吉少了!
“我草你大爷!”刘灵芝收起刀,嗖嗖的追着马跑。双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对方似乎有意激怒他,拖着钱五专门往不平坦的地方走,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灵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停下脚步不再追拖着钱五的人,转头把目标对准那个金面人,只要把他逮住自己的兄弟们就有救!
说时迟那时快,刘灵芝冲着那群骑兵跑了过去。这来汹汹的气势竟把马吓得都向后退了几步。
金面人赶紧让下属把他挡住,骑兵们从腰间抽出长刀正面跟刘灵芝打了起来。
“扑哧!”一刀砍马脖子上,鲜血染红了雪地,刘灵芝后背像长了眼睛,矮身躲过后面挥来的刀刃,反手把迎面来的马砍断了前腿。他杀惯了猪知道动物身上哪一块地方最脆弱,刀子便往哪割,没一会宰了对方两匹战马,外加战马上的人。
另一边,陈四海还在追拖着钱五的人,好不容易追上一刀将鞭子砍断,把钱五拽起来抗在肩头往旁边跑去。
“二……二当家的”钱五被蹭的像个血葫芦,嘴里一口一口的吐着血,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
陈四海强忍着眼泪道:“别说话!”
“二……二当……家的,回去给清云……带句话……东屋席子底下……我给她藏了张银票……那,那是我给儿子……儿子留的,千万别忘了。”
“你闭嘴!老子才不给带话,你自己藏得私房钱自己回去给你媳妇交代!”陈四海双手扛着他没空擦眼泪,泪水顺着脸一直流到脖子里,被风一吹冻成了冰。
“嘿……嘿嘿,咳咳咳。”钱五一口血喷了陈四海半身。
“老五,老五!你可别吓我,你儿子还没过百天呢!你要死了让她们娘俩咋活啊!”陈四海突然想起白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