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着头颅的手指略松了一道,就险些被莫惊春掀开。
公冶启不怒反喜,眼底难以言喻的狂热让他咬下去。
莫惊春的身体惊颤了两下,声音拼命从喉咙里跑出来,却因为后脑那只大手的控制而模糊不清,只能在被褥里闷闷传了出来。
帝王就仿佛没听到一般,饶有趣味地折腾着莫惊春。
被啃噬舔咬的恐惧让莫惊春的呜咽声更为明显。
被抚弄过的地方久之,仿佛也更为敏感,莫惊春的身上无数处这样的地方。后脖颈……自然也是其中一处。
虽没有那么敏感,但这样的力道,却仿佛触碰了曾经绝望沉沦的记忆。
公冶启直到莫惊春的挣扎真的软了下来,方才松开钳制的手,任由莫惊春蜷缩起身体,大口大口地吸气。
他的眼角发红,呼吸也甚是急促。
方才的动作不至于让他窒息,却会让莫惊春无法畅快呼吸,难受得几乎要翻滚出去。
公冶启的力气太大,莫惊春方才那片黑暗还犹在眼前,在捂着喉咙勉强将颤抖忍了下来后,那链条交错的声音让他压不住地踹了一脚床榻。
沉重的压力几乎让莫惊春抬不起脚。
莫惊春坐起身看着床脚,就在他虚弱无力呼吸的时候,公冶启就已经生生将一个硕大的铁环扣在他的脚上。
虽然是不起眼的黑铁,可莫惊春却认得出来这样上乘的材质本来应该用于兵器淬炼,却偏偏出现在床榻之上,成为淫靡之物!
莫惊春冷冷地说道:“陛下能锁得住臣一时,难不成能锁住臣一世?”
他总归是做不到陛下那么心狠,就连自己的伤势也拿来做赌,压根不管那横流的鲜血,落在莫惊春的眼底极其刺眼。
公冶启猛地翻身而上,坐在他的腰腹上将莫惊春重新压了下来。
他一手扯断莫惊春的腰带,将他的衣襟敞开,露出赤裸的胸膛,手指捞着不断滴落的血,在上面勾勒着一字一画,露出森白的笑意,“寡人只是觉得,听话,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他顾虑得太多,思考得太多,反倒是杂念无常,迫得人愈加疯狂。可公冶启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缘何需要顾忌那么那么多?
夫子分明,也钟情于他。
帝王的眼神如同附骨之疽,偏执疯狂。
活似要撕开莫惊春藏于幽冥的柔软。
染血的手指总算停下,冰冷的触感染着血的粘稠。
——啟。
公冶启用血,在莫惊春的心上写了自己的名讳。
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除了咬出一个血印, 其实公冶启非常温柔。
温柔到了莫惊春觉得他是不是被人替换的错觉,他闻着那挥之不去的铁锈味,脚上的重量压得他几乎挪不开身, 动弹时,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不住响动,就像是伴随而舞的乐章。
莫惊春感觉轻飘飘, 他闭上眼,“陛下不能……啊嗯, 每次都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公冶启:“为何不能?”
他看着现在的莫惊春, 觉得他漂亮极了。
莫惊春一脚抵在公冶启的胳膊上, 心余力绌。
“我不喜欢。”
另一只脚被铁环束缚,只能躺在床榻上, 被帝王牢牢地抓住脚踝。
公冶启漫不经心地捞住那只脚,“康王当死, 广平王世子和广平王有所不同,后者虽然平生只爱诗词歌赋, 可他的好世子却是一心想着皇位宝座。”
莫惊春睁开雾蒙蒙的眼, 看到公冶启露出微笑。
尽管那笑渗人得很。
“……至于公冶留铭,不错, 这些人里,他最是无辜倒霉。”帝王笑眯眯地拽住那条晃动的铁链, “可寡人只恨当初他遇袭时, 为何没索性帮个小忙, 让他直接死了!”
从一开始就掐灭清河王的奢望, 就没有这后头的事情。
脚链一扯, 莫惊春方才看到那铁链究竟从哪来,那更像是从一开始就跟这张床铺融为一体,蜿蜒着从床柱蔓延出来。
莫惊春用手背捂着脸,舒服的余韵还在身体回荡,他整个人都懒洋洋,透着慵懒的韵味,自上而下都被弄得透透的,“那我该感谢陛下发疯的时候还疯得有理有据,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他的声音虽软透了,却是极冲。
公冶启笑着俯下身,“夫子确实应当这么觉得,毕竟寡人再如何发疯,不都一直顺着夫子的心意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