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_作者:青猫团(190)

  谢晏迷茫:“那是什么?”

  师姑娘以为是他要用这东西,不由笑了起来,伸手去勾抹他的下巴,衣香鬓影袭袭而去:“是药,能让人重振雄风。”

  她微微近身,脸颊飞红,贴着谢晏耳边轻语:“便是再不行的男人,吃了这药,都能让姑娘们怀上十个八个。”

  能怀上十个八个!

  谢晏来了精神:“那这个药……”

  还没说完,门外良言突然老远就鬼叫道:“殿……五、五五五爷?您怎么来了!——什么公子啊,我不知道啊,我是自己来玩的,哈,哈哈哈,这里真不错啊……哎,五爷!”

  没等他多扯着嗓子嚷嚷两句“五爷来了”。

  雅间的门就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师姑娘虽没见过摄政王,但一听那小厮叫嚷五爷,心里大概就有了猜测。再看他面色冷若寒霜,眼神黝沉,不像是来找乐子的。

  裴钧进了门,先是视线将屋中横扫一圈,瞧见魏王衣衫不整,谢晏面透粉意,一个女子香肩半褪正要摸谢晏的脸。

  屋中香气袅然,酒意熏蒸。

  他眸光一暗:“就一个姑娘?没有其他人?”

  魏王自他踢门进来时,就早已吓得从座上滑跪了下去,此时听他这么问,不太明白,抖抖索索地道:“啊,什么其他人……”

  只有姑娘,没有男子和倌儿,还没成事。不料裴钧刚刚松了口气,只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而更加恼火:“你们两个,就点一个姑娘?!”

  不是,点一个都气成这样,点两个还不得把他剁了做肉酱?

  魏王诚惶诚恐,指天发誓:“是啊,天地可鉴,就就一个,真的没有了!”

  谢晏愣了愣,手就已被人抓住,他一抬眼,与裴钧那似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对视上。

  他不知为何,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出来给殿下找药,却有些心虚,默默低下头乱瞥。

  裴钧将他手骨捏得极重,似要把他揉碎了。

  但手都被捏白了,谢晏也没敢挣扯,他隐隐觉得,如果此时自己把手抽出来,殿下一定会更生气,说不定盛怒之下还会打他。

  殿下是真的生气了。

  很生气的那种。

  但谢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疼得浓睫重重垂着,紧闭的唇缝里咽下微不可闻的幽咽。

  师姑娘看出谢晏忍着痛,不敢言语,唇都抿得褪了颜色,不由出声想替他解围:“五爷,这位公子他……”

  裴钧一压眉梢,神色倨傲:“孤允你说话了?”

  师姑娘听他自称“孤”,便知他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直接那摄政王的身份来压人,瞬间就闭上了嘴,跪倒在地,口呼“殿下”。

  “谢,晏。”裴钧盛怒之余,留意到谢晏眸下的水雾,一时恼丧,稍稍松了些力气。

  谢晏终于感到有温热的血流汇向了手面,煞白的皮肤复现了红润血色,但腕骨一圈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深重的指痕。

  裴钧喉结微滚,看他神色委屈,不免气笑。

  自己担忧他的身体,亦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害怕谢晏只是一时神志糊涂,邀欢求子并非本性,来日若有机会恢复清醒,得知失身于己,会痛苦自戕。

  裴钧觉得这是体贴他,日日苦苦压抑,靠一碗碗清心降火的凉茶熬过漫漫长夜。

  他倒好,出来狎妓,还叔嫂共狎一妓,成何体统!

  他有何委屈!

  早知道他有这野心,非要尝这个滋味,还不如早日自己将他办了,让他床都下不来,省得便宜了旁人!

  裴钧越想越是胸口怒火翻腾,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手下力气不免又有些加重。他看到谢晏脸色又白了,眉头紧皱,竭力克制着自己,怒火中烧道:“不许哭!在这孤不动你,回去算账!”

  谢晏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站起来被他拽着走。

  一路扯扯拽拽,摔摔打打,良言见了少不得又是心焦:“五爷五爷,殿下……不是,轻点!您轻点!捏坏了!”

  裴钧听得心烦,将他狠狠一瞪:“你替他掩护,孤还没找你清算!再不闭嘴,回去先把你皮扒了做灯笼!”

  良言:“……”

  谢晏看到春风楼后门停的并非是马车,而是他那匹凶恶煞人的墨马,一怔,吓得又是一阵退缩。但人还没溜回楼里,就被裴钧钳住腰身,拦腰抱起甩上了马背。

  随即裴钧也翻身而上,从后将他拥住。

  马匹一晃,谢晏吓得不住往身后人的怀里挤,恨不得将自己与他黏成一张:“呜我不要,不要坐五郎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