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_作者:青猫团(250)

  正情不自禁抬手往上摸,裴钧立刻退开了几寸,瞪了他几眼嫌他不规矩。

  谢晏气得脑仁疼,这岂不是贼喊捉贼,你这般喂药,不就是希望我“不规矩”吗?舌头不规矩和手不规矩有什么区别?!

  裴钧将他两手绑住,才喝第二口、第三口去喂。

  谢晏被他抵在车壁上,一番急促地吞咽后,脚不小心蹬翻了什么东西,发出咣啷一声响。

  山镇购置的马车自然不比王府马车厚实,外面良言一下子听见了:“公子,什么倒了,用我进去收拾收拾吗?”

  谢晏正被某人堵着嘴,直到良言问了第二遍,才被放开平息了几下。他嘴上浪,身体却少经情动,此时半仰着头雾色迷离,脸色微红,回答不得。

  裴钧揩去他唇边一点药色,明明是对车外良言说的,幽邃的眸子却看到谢晏眼底去:“不必,孤已经在收拾了。”

  后面良言又说了什么,谢晏就没听清了,因他又被捉到下一轮哺喂中去了。

  等一筒药全部喂完,谢晏腰都发软,趴在裴钧胸口小声喘气,他半睁着眼,看裴钧摇了摇竹筒,告诉他已经没了。

  谢晏抿了抿嘴,一边想不能再来了,再来舌头都肿了,一边又不舍地探头瞧了一眼,嘀咕道:“这不还有点药渣底吗,兑点水还能再喝几口……”

  裴钧失笑,又一次被他的不知羞而折服。

  “晚上的药能喝了吗?”裴钧问,终于解开他的手。

  如果是这样喝,谢晏心甘情愿地点头,顺势就抱住他的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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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晚上那顿药,谢晏终究没能如愿喝上。

  因这场过分亲昵的结果是……他又发热了。

  这事儿都怪裴钧。

  昨夜裴钧听了谢晏与申紫垣的对话,心中烦乱。为了整理思绪,兜头猛浇了几桶冰凉的井水,又在井边坐了半宿,加上多日寝食不安,本就清减,一-夜过后就遭了风寒。

  谢晏上车时,裴钧倒是觉得头有点沉痛,但也没分清究竟是因为风寒还是因为谢晏的事,加上被谢晏钻了空子一顿亲近,一时就倏忽了。

  只是裴钧向来体健,这点病气根本算不上什么,稍下车走了几步出了点汗,就不药而愈。

  谢晏却没这么好运气了,他本来底子就差,以毒攻毒的药更是掏空了他大半元气,被病气一过,很快就蔫了。

  又恰好车队行至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晚上只得在水边停宿。

  随行侍卫们燃起了小簇篝火,打了点野味烤着吃。

  众人吃得大汗淋漓,甚至有光着上身直接下水洗澡的。独独谢晏与众不同地裹着毯子,恹恹地靠在裴钧肩头,抱着暖呼呼的甜甜,吃他一小条一小条喂来的烤熟的兔肉。

  甜甜大约是嫌他不陪自己玩了,虽然老实地窝着,但会时不时啄一啄他的手背。

  谢晏顺了顺甜甜的羽毛,小声哄道:“乖,等我好了再陪你玩。找你阿爹吃谷子去。”

  甜甜一扭头,黑豆似的眼睛圆滚滚,裴钧便从另一边抓来了一把小谷子,一手喂怀里的大甜甜,一手喂大甜甜怀里的小甜甜。

  因谢晏病了,那调补身体的药自然要停几天,改用林太医等人随身备来的伤风退热药丸。

  先前诊脉时,林岱问及这天气温热,怎么好端端的谢晏却被传上了风寒热。

  两人一阵难以言表。

  林太医见两人此种难以启齿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几分,递上退热药丸时,还着重强调了:“这药丸需得嚼服咽下才有效,不可、不可让殿下……代劳。”

  说这话他都嫌臊得慌。

  谢晏红着脸接过药丸嚼了两粒,裴钧低头逗他:“这回不嫌苦了?”

  “……”谢晏气闷地咳了一声,“还不是怪你?”

  “是是是,怪我。”强健的人风寒早已自愈,体弱的人却还在发热,裴钧在他飘着药香的唇边蜻蜓点水地一碰,“困了吗,回去睡觉?”

  远处好像是狸奴在唱西狄的小歌儿,嗓声虽清亮柔婉,但稍显单调。不多时,就有一叶声相和,愈显悠扬。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被纪指挥使的叶哨给吸引了去,包括谢晏。

  裴钧看他饶有兴趣,且林太医也说天气暖和,他发热不重,没必要闷在不透气的车里,便将他用毯子盖好,拢到自己腿上:“这里舒服,可以躺会,困了就睡,孤抱你回车里。”

  谢晏从善如流,枕着心上人的腿,听着狸奴的歌儿。今晚月色很好,他本想只是静静地躺一会,但或许是之前太累了,又或许是退热药的效用,他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