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_作者:青猫团(329)

  然后开始给他刮胡子。

  裴钧:“……”

  裴钧:“下次这种事,可以提前说一下的,怪骇人的。”

  谢晏瞪他,捏起他下巴抬高,专心致志地剃着胡须:“说什么,说了等下次你再拿病情的事来骗我吗?给你长个教训!再有这种事,我割的就不是这毛,而是你下边的……”

  他低头扫过一眼。

  裴钧感到寒风下沉,不禁并了并腿,但规矩了没片刻,就心猿意马地朝上顶了下膝盖:“你舍得吗?”

  他这么一动作,害得谢晏失手,险些在他脸上划破了相。

  裴钧注视着他略微气恼的眼睛,半仰着头,沉声道:“谢晏,你不是都问过军医了吗,孤已经没大事了,能不能让孤……你看看,孤难受得紧……”

  谢晏看都不用看,便已经感觉到了,他更是一阵无言:“你是牲口吗,大白天的,伤成这样还有精力!”

  裴钧去扯他衣摆。

  “你……”谢晏一不留神,就被他得逞。

  冷风从毡帘缝隙钻进来,西境的风像砂纸一般打磨着人的皮肤,但好在因为裴钧受伤,为了上药方便,所以帐内燃着徐徐的炭火。

  裴钧眼神炽热,比炭火更甚,认真地看着谢晏道:“行吗……孤都想好几个月了。”

  还问做什么……

  谢晏瞄了一眼,尽管见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忍不住觉得眼热,他心口烫得快要化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帐子的毡帘门口:“我说不行,你难道就能把他收回去了吗……”

  “不会。”所以裴钧就当他答应了,“那你匕首可握紧了,别把孤的脸刮破。”

  谢晏刚攥紧匕首,就低低惊叫一声,睫毛瞬间就湿润了。

  帐外秋意深重,风凉草黄,但帐子里裴钧看着面前的人,总觉他无论何时,都像是带着露水的兰花,清芳宜人。

  不过今日这兰,从枝叶根部就染上了一通绯色。

  裴钧的力气有点大,谢晏好不容易从破碎中挣脱出一点神志,便立刻注意到他身上手上的纱布。

  谢晏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真的头昏了,千方百计制止裴钧的动作,甚至为此使了些端不上台面的小把戏……大抵是裴钧也没有想到,险些就丢了人,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会。

  “你的手,还有身上的伤口……”谢晏断断续续地道,“你不能动,伤口会裂开……”

  裴钧感到好笑:“孤不能动,那怎么办?……这样僵着?”

  他咬了咬谢晏的下巴。

  但下一刻,谢晏就向他展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钧是没有想到谢晏会如此,一时愣住,但随后心头热意更盛,几乎疯狂地盯着他看,似乎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想错过。

  帐外风声簌簌而过,还屡有巡逻士兵经过。

  咣啷一声,谢晏握不住小匕首,将它丢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裴钧揽住他的腰。

  谢晏狠狠地似被人欺负了似的瞪着他:“你不许动!”

  裴钧抿笑:“孤没想动,只是怕你跌下去。”

  “……”谢晏闷声了,但耳根愈加红得滴血,接下来的动作也赌气似的,更加杂乱无章。

  ……

  但后来裴钧还是帮忙了几下。

  代价是,请他吃了两颗大葡萄。

  谢晏从没想过这件事这么累人,他虚脱似的趴在裴钧肩头,动也不想动。

  裴钧亲了亲他,想起身去拿帕子。

  谢晏酸累极了摁住他,虽然不想这样说,但实在是想就这样歇一会,只得烫嘴般的恳求:“别,别出去。”

  裴钧也像是被这话烫到了,喉咙上下滚动了几回,缓缓地应:“嗯。”

  谢晏休息了一会,待那股躁动平复回心底。有件事,他一直不想说,可看裴钧有如此精力,想来是该说的时候了,他摸着裴钧的耳朵,又蹭了蹭他的唇角,哑声道:“五郎,我可能该回去了。京城只有宁喜他们,很多事毕竟不敢做主,难以万事周全。”

  裴钧狭长俊美的眸子里渐渐敛下了一点笑意,抚着怀里人铺满背的青丝,点点头:“好,回去罢。”

  谢晏不高兴道:“我以为你会留我。这还没拔……呢,就无情了。”

  岂是不想留,而是不能留。

  裴钧摸了摸他的脸颊:“你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回去罢,用不了多长时间,下雪之前,孤一定班师回朝。”

  谢晏掐着手指头算下雪的日子,算来算去,都觉得那是好长好长的一段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