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想到什么,问:“殿下验过了?”
隋衡高冷的点了下头,然后用眼神示意江蕴往里挪挪。
江蕴依言做了,隋衡立刻枕臂在外侧躺了,并霸道地将江蕴身上的被子扯过来一半,盖到自己身上。
江蕴观察着他神色,问:“你验的如何?”
隋衡没答,反而挑眉问:“你反省的如何了?”
江蕴无语。
他明明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隋衡皱眉:“你难道丝毫没有反省?”
他冷哼声,威胁:“孤的家法,可是很严的,你要敢如此敷衍,孤现在,非得好好惩罚你不可。就先打一下,怎么样?”
江蕴怕他来真的,便道:“反省了一点点。”
“哦?”
隋衡感兴趣地挑眉。
“你都反省什么了?”
江蕴支起身,在隋衡未反应过来时,轻轻在他额心吻了下,道:“反省我应该早一点告诉殿下真相的。”
“殿下到底验的如何了?”
隋衡脑子还懵着。
因太久没享受过这种触感了,但他还是板着脸:“的确有胎记不假,不过,你太狡猾太奸诈了,等天亮之后,孤还得另找医官去验验,免得你用诡计欺骗孤。”
江蕴不奇怪他的疑心。
但江蕴更担心小家伙的生活问题,便问:“你平日都喂他吃什么?”
第96章 兵戎相见14
隋衡脑子空白了片刻,继而面不改色回:“自然什么好就喂什么。”
“那他可能吃饱?”
“当然。”
江蕴半信半疑,且以疑居多。
小家伙自出生以来,就要三个奶娘轮流着喂,半岁之后,每日除了固定奶水之外,都要格外加一碗鹿角汤。
鹿角汤何等大补之物,寻常东西,吃得再多,功效都及不上鹿角汤一半。他是真担心小家伙会饿着。
但鹿角是个敏感话题,江蕴现在不大想提及。
便道:“有一些吃的东西,待会儿你给小家伙带回去吧。”
隋衡应了。
两人沉默躺了片刻,隋衡忽问:“你就不想知道,孤打算如何解决这场战事?”
这是另一个更敏感的话题。
三十万大军仍横陈在暮云关下,多待一天,便多消耗一天军粮,即使隋衡是太子,也不能如此劳民伤财,拿战争当儿戏。
此事必定要有一个结果。
而他身为江国太子,也不可能主动将暮云关让出,置江国利益和江南数十万百姓不顾。
江蕴便问:“殿下打算如何解决?”
隋衡冷漠道:“如何解决,是孤的事,和你有关系么?”
说完,隋衡心里又有些堵,伸臂把人捞进怀里,咬牙切齿:“江容与,你可真会给孤出难题。”
江蕴眼睛一弯,于暗夜中,专注望着他:“殿下觉得是难题,是不是意味着,殿下对我这个伪君子心软了?”
隋衡没答,而是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江蕴一时不懂他的意思。
隋衡道:“右手。”
江蕴没有动,问:“殿下要看什么?”
隋衡沉默着。
好一会儿,道:“你明知故问。”
江蕴嘴角轻一扬,伸臂,回抱住他强韧有力的腰,道:“我没事,你不用看。”
隋衡仰头望着帐顶,眼睛于黑暗中慢慢泛起红。
两人肌肤相贴,江蕴感觉到,他胸腔在轻轻震颤,一怔,道:“我真的没事。”
“你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孤。”
隋衡声音含恨。
“那样欺骗孤,戏弄孤,很好玩是不是?”
“看着孤站在对面,一点都没有怀疑,一点都没有识破你的身份,还兴致盎然的和你会晤,和你比试,你觉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江容与,你真的太可恶太可恨了。孤告诉你,孤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更不会心疼你,你活该疼,活该受罪。”
“孤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可恶又可恨的人。当日,孤就该不管你,自己从崖底逃生。”
隋衡轻轻喘息着,他胸腔内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洪流在翻涌,想冲破那狭窄胸腔的束缚,奔涌而出。
江蕴伸出手指,试探着,往他脸上摸去。
轻软指腹刚触到他眼角,便被隋衡勒令:“拿开。”
“不许碰孤。”
江蕴收回手,感受到指腹沾染的潮意,便环住他颈,低头,唇角轻轻一点,吻在了那同样沾着潮意的眼睛上,用舌尖将他眼角的湿意一点点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