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与寒眉毛微挑,抬手揽住他的细腰,直接贴了上来。
滚烫健壮的胸膛紧挨着后背,所欢一僵,红着脸垂下头,状似羞涩,藏在锦被下的腿却贴上了赫连与寒的小腿。
“世子妃,”帐内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刻,帐外的医师忽地开口,“您不应服用回 春丹。”
所欢骤然惊住。
“此言何意?”不等他开口询问,赫连与寒已经掀开了半透明的床帐。
所欢赶忙拽起锦被,慌乱地遮住半张通红的俏脸,不敢直视医师的眼睛,睫毛轻颤,只竖起耳朵,焦急地听。
“王爷,”医师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赫连与寒不是在儿媳的床榻上,而是与寻常侧室厮混,“世子妃的身子亏空得厉害,好生养着,或许还能养好,但若是次次都在虚弱之际用药物进补,瞧着是补回来了,实则,是在消耗血气,时日久了,必会出岔子,甚至会危及性命!”
医师的一番话,说得所欢冷汗连连,捂着嘴小声惊呼,不自觉地挪着身子,与赫连与寒离得远远的。
他……他还没报仇呢,可不能早死!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赫连与寒心里亦有了计较,挥退医师,低头见所欢一副怕得不行,恨不能与自己划清界限,再也不见的模样,不由磨了磨后槽牙。
赫连与寒早瞧出来了,所欢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账。
不过,他不在乎,也不担心。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偌大的楚王府里,为利而来的所欢能依附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可如今瞧所欢娇艳的脸上满是担忧,恨不能连片衣角都不与自己沾上的德行,他就格外怀念那个因为一只狸奴和一瓶回春丹,就缠在自己身上,恨不能融化了,渗进骨血里的妖精。
赫连与寒念及此,故意贴上去:“怕了?”
所欢眼神躲闪,一边往床里侧蹭,一边支支吾吾:“父王……父王说的哪里的话?儿臣……儿臣只是担心被世子和老太妃发现……”
他越是言不由衷,赫连与寒越是想逗他,说话间,连粗砺的掌心都隔着衣料,紧贴在了股间的肉缝上。
所欢吓得直打战,强忍着,才没将赫连与寒踹开。
哎呀,摸……摸一下,会不会折寿呀?
赫连与寒见他额角浮出薄汗,忍笑收手:“为父让人给你炖点参汤补补。”
他连忙颔首,暗中松了一口气:“多谢父王。”
继而顿了顿,娇滴滴地补充:“儿臣,儿臣要……要百年的参!”
百年的参,怎么也有延年益寿的效果吧?
“嗯。”赫连与寒抬手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歇着吧。”
所欢颔首,待赫连与寒离去,立时瘫软在榻上,用帕子擦了擦被碰过的鼻子。
“真是的……”他艳丽的眉眼间浮现出浓浓的不安,“怎么刚勾上就要命了?”
赫连与寒于他,就如同一块肥肉于饿狼,既然上了嘴,就不会松口。
可现下医师发话,这块“肉”或许有毒,他就不得不上心了。
“先把身子养好吧。”所欢郁闷地自言自语,单手托着下巴,逗弄着毛茸茸的狸奴,片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坏心思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既然已与楚王有了苟且之实,就不急于再近一步。
与其日日背着赫连青与父王偷情,不如先避一避风头。
所欢念及此,腾地从榻上起身,匆匆披上衣服,直奔老太妃的清荷园而去。
他打算借着“撞邪”的名头,亲自恳求老太妃,就说要出府“清修”几日,为王府祈福。
这等好事,想必……老太妃不会阻拦吧?
第20章
此刻天光尚早,所欢领着忠心耿耿的家丁赵泉往清荷园里去。
下了一夜的雪将将停了,王府里白茫茫一片,煞是刺眼。
所欢怀抱着狸奴,脚步轻快,倒是他身后的赵泉面露忧虑,从方才得知所欢要出府为世子和老太妃祈福清修起,就一个劲儿地念叨:“世子妃,撞不撞邪的,说到底,与您有什么关系?您发了热,是小的晚上没关严门的错,您何苦上杆子出府去遭罪?”
周人笃信道教,赵泉也去过不少回道观,自然知道修行的道士大多生活清苦,所欢此去,必定要受罪。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所欢闻言,浅浅一笑,雪白如玉的手指在狸奴的身上缓缓滑动,摸得那“猫儿”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