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_作者:冬悠(221)

  临出征前,他与岚逸约定了,待他凯旋,便迎娶岚逸入府。

  那时岚逸亲手解下了自己脖颈间的玉坠,凑近了一步,踮起脚将那玉亲手戴在了燕穆寒的脖颈上:“我如今是没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件儿能做嫁妆啦,这平安扣是我家祖传的好玉,勉强配得上王爷吧?”

  这玉,他自那一日起,从未离身片刻。

  最初岚逸走了时,他还曾一度偏执的想着,是不是因着平安扣给了自己,才让岚逸出了意外。

  那时他跪在岚逸的牌位前整整三日一动不动,掌心中死死的攥着这枚玉坠子,猩红着一双眸子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

  当时一巴掌抽醒自己的是谁来着?

  对了,是他的二哥。

  燕穆寒忽然笑了起来,短短一梦,他似是重新走完了这短短的一生。

  他负了太多人,却唯独没负了岚逸。

  ·

  诚亲王是唯一能去天牢中送燕穆寒的人。

  燕穆寒向他讨要了纸笔,简短的写了两封信递给他。

  悠然的端起毒酒,眼神中平静洒脱的好似即将饮下的是什么珍贵佳酿一般。

  “老五,转过去别看,太难看了。”

  诚亲王眼神中满是哀伤,他背过身,听着燕穆寒最后说道:“老五,最后一件事,我书房中有一方紫檀匣子,将那里的书信一同交给皇上吧,有用的消息看完了便与我一同葬了吧。”

  身后传来酒杯落地的清脆声,随后是身体倒地的闷声……

  诚亲王微微仰起头,阖了阖眸子,唯有那颤抖的眼睫泄露了他悲恸的情绪。

  ·

  年轻的帝王立在临华殿的窗边,垂在身边的手上捏着的正是燕穆寒留下的最后一封书信,笔迹苍劲,却透着深深的悔意——

  皇兄:

  臣弟无从辩解,终究是臣被蒙了心,做错了事。

  唯有一事讲与皇兄,臣弟从未有过伤及老七的念头,手下的晁殇擅自作了主。本不欲提及此事,现如今既已知真相,还望皇兄提防晁殇此人。

  与皇兄自幼相伴的时日,是臣弟此生最轻松的时光。

  皇兄向来心软,还望皇兄莫要为了罪臣哀伤。

  盼我大晟国泰民安。

  罪臣 燕穆寒

  ·

  桌案上的紫檀匣子正是诚亲王按燕穆寒所求,从他府中取来的,那里的书信都是写给岚逸的。

  ·

  岚逸:

  今日是你离开我的第五个月。

  京中下了雪,冷的很。若是你还在,定要耐着寒意也要冒雪去瞧那红梅绽放吧?

  为何你昨夜又未入我的梦呢?

  可是嫌弃我近些时日总饮酒了?我只是太想你了,若你不喜,我便不再饮了,只盼着你今夜能来我梦中见见我。

  我本欲上书请父皇追你为王妃,可二哥和老四都劝我。最后你猜是谁说服了我?

  是老七。

  你最疼那个小子,真没白疼,老七说你不会在意这些虚名,要我别将自己困在其中。

  也不知道这个十来岁的小东西,哪里学来的这些通透。

  可是岚逸啊,我不是要困住自己,我只是在怨恨自己。

  你呢,你是否也曾对我有着怨?

  念你的 穆寒

  ·

  岚逸:

  今日是除夕了。

  昨个二哥来找我了,我俩许久没像这样喝上一顿了,他说看不得我在这样颓废,让我有什么怨气便说出来,还说不如这次便留我在京中别再去沙场上拼命了……

  他不懂,我留在京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怨他,我出征前他应了会替我好好照应你,照应府里,可结果呢?

  我回到京城时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在府中等着我的只是一块孤孤单单的牌位,难道我不该怨吗?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若我不是个亲王,若我再优秀些,是不是那太子之位便也有可能是我的?那样我是不是便能留得住你?

  罢了,我如今说这些你也定是不愿听的,过了年,我便回峪州的军中去。

  过了晌午,我便要准备入宫去参加年宴了。

  今儿个一早我特意让人备了你最喜的豆沙汤圆,原来总嫌弃你怎就偏爱这甜腻腻的口味,今日吃起来却格外香甜,我便连你的那一份一起吃掉了,你可别怪我啊。

  今夜要守岁,明日的梦里,你还来吗?

  念你的 穆寒

  ……

  岚逸:

  好些日子没与你写信了,你可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