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一下,皇帝立刻睁开眼睛,亲了亲他,“醒了?”
“嗯。”
“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
“要,”韩佑说,“我有点饿。”
“就喝点水吧,夜深了,不要吃东西了,不然你又要胃疼。”
夏司言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小圆桌旁倒了一杯温水。韩佑撑着坐起来,就着夏司言的手把水喝了。夏司言问他:“还要吗?”
“不要了,”韩佑皱眉说,“但是我真的很饿。”
夏司言把杯子放回去,坐到床上看韩佑的脸,“脸色比今天晚上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听话,袁征说你脾胃虚弱,半夜吃了东西明天又要不舒服。”
韩佑睡得晕头晕脑,顺从地点点头,委屈道:“那好吧。”
夏司言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心里很软,这样的韩佑平时很难看到,少看一眼都觉得吃亏。不舍得睡了,抬手捏了捏 他的后颈,哑声道:“不过可以给你吃点别的,要吗?”
“什么别的?”
于是夏司言吻住他,推着他湿软温热的舌头填补他空虚的口腔。他温顺地搂着夏司言的脖子缓缓倒下去,跟夏司言很深很认真地接吻。
他的恐惧、内疚、不安、自责,全都被安抚了,这一刻他又想起兰夫人说的话,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介平民,就算被夏司言养在后宫也没什么。
若他和夏司言都是普通人就好了。
他愿意和夏司言过柴米油盐的日子,撇开他的理想和抱负,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找一个远离京城远离朝堂的地方。可以在农村也可以在禹州老家,耕田或者做点小生意,养一只猫一只狗,院子里种棵大槐树。
既掌控不了战争,也设计不了国家大政的走向,老天给他们什么生活他们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当战火烧到他们的国家,他们就拿起武器去对抗,他们像其他所有百姓一样在历史的洪流中翻滚。战乱也许会使他们分离,灾荒和瘟疫也许会夺取他们的性命,但他们至死都是相爱的,永远不会相互猜疑和算计,永远不会因为深爱彼此而感到痛苦。
韩佑在身体的晃动里生出些悠远的念头,他紧紧地抓住夏司言的手臂,为心里涌起的强烈情绪而感到羞耻。他抱紧了夏司言,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夏司言察觉到他抵着自己的形状,忍不住笑他,“精神这么好啊?我得去问问袁征给你吃的是什么药。”
韩佑不说话。夏司言感觉到肩膀上湿漉漉的,才发现韩佑在哭。
“怎么了?”夏司言双手捧着他的脸,吻掉他的泪痕,看他哭得眉头发红,顿时心疼得不行,“是不是我那个姨母欺负你了?”
韩佑瞳孔红得像染了血,眼中的夏司言也蒙了一层红,他想好好把夏司言看清楚,却不管怎么用眼泪冲刷都洗不掉那层红色。这一切在红色的笼罩下都显得不真实,好像随时会被证实是一场梦。
他哭得停不下来,夏司言只好不停地吻掉他的眼泪,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想要你。”韩佑哭着说。
第62章 太子
韩佑这天晚上很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主动。夏司言也被他弄得要疯了,几乎控制不住力道,把他撞得哭出了声。
疯了一夜,直到寅时的钟声敲响,才相拥着平静下来。被汗水濡湿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夏司言觉得自己简直要化在他身体里,怎么爱他都嫌不够。
韩佑哭累了,眼泪都蹭到夏司言脸上,最后终于抱着夏司言的脖子沉沉睡去。
这天是腊月二十七,昭国的春节假是要到腊月二十九才开始放的。夏司言还有一些进京述职的地方大员要见,他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起床更衣准备去皇极殿。
韩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俯身下去亲韩佑,“再睡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韩佑望着他。
“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夏司言又亲了亲他,“等我回来。”
韩佑松手,冯可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来服侍皇帝洗漱更衣。韩佑转过身背对着外面,听见他们小声说话。皇帝好像心情很好,一直跟冯可说笑,韩佑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起来罩住头。
天亮以后韩佑才起,随便吃了点东西,觉得还是没什么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
袁征又来看过一回,还是说他需要静养,只不过这次又补了一句要注意节制房事。
头几次袁征跟他说这些的时候,他还会心虚羞赧、不敢说话,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跟袁征聊上几句了。
“多久一次才算是节制?”韩佑问。
袁征思忖片刻,认真道:“按照韩尚书您现在身体的状况,七八天一次比较合适。不过还是看情况,若是克制得好不破精关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房事上的节制主要是指保存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