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庭好奇地走上前,抬起双手,隔空比对了一下他的腰。
赵夜阑一回身,便看见他似要掐自己,恼怒道:“你做什么?”
燕明庭讪讪一笑,双手置于身后,故作风流地走到桌边,潇洒掀开衣摆,大方自信一坐,腰板挺得笔直:“那什么,我有事想跟你说……我自知本人英俊潇洒,为人谦和,又细致周到,难免会让人心生爱慕。你也不必腼腆,更不用故作强势地……”
“你没睡醒呢吧。”赵夜阑抓起一个香囊,砸到他脑门上。
燕明庭接好香囊,嘴角翘了翘,别有深意地问:“你可知赠香囊是何意?”
“……”赵夜阑面色一僵,走过去将香囊夺了回来。
燕明庭笑容满面,忍不住扭头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照了照。
赵夜阑在他对面坐下,缓缓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说我对你心生爱慕吗?你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燕明庭一顿,心虚道:“我猜的。”
“那就别猜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赵夜阑说。
燕明庭挑眉,一副“你继续装”的神情。
赵夜阑:“……”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时他又不能直接说出高檀就是他派去故意被绑,好打探消息的人。
思虑片刻,他避重就轻地问:“对了,你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如何过世的?你和她相熟吗?感情如何?”
“醋了,这不就是醋了么!”燕明庭恍然大悟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还说不喜欢我,都开始吃老陈醋了呢。”
赵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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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庭:哦豁,快看某人吃醋的样子!
赵夜阑: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我的母语是无语。
第19章
赵夜阑拳头攥了松,松了攥,端起桌上的茶杯,里面已经没有茶水可以泼了,他重重放下杯子,陡然提高声音:“你清醒一点!”
“看,还恼羞成怒了。”
“……”
燕明庭伸手拍了下他的背:“好好,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你这样也没错。这事咱们就当完全不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赵夜阑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滚出去!”
燕明庭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笑了笑:“该去用早饭了,再害羞也不能饿着自己啊。”
“滚!”
早饭是分开吃的,燕明庭在大厅里等了会,就等到高檀跑过来端菜,说大人要在房里吃。
燕明庭也应允了,只是多问了他一句:“你昨天受伤严重吗?”
“不严重。”高檀说,“多谢将军前来救我。”
燕明庭心虚地转回头去吃饭。
赵夜阑在房中用完膳,看看时辰,也该去翰林院任职了。
新到的官服是绿袍,也无需佩戴金鱼袋,虽一身寡素,但难掩风度。
高檀看得直惊叹:“大人你穿什么衣服都是最好看的。”
“这会儿嘴又利索起来了?”赵夜阑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香囊砸了下他的脑袋,“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高檀捂着脑袋,茫然问:“我又闯祸了吗?”
“嗯,大祸。”赵夜阑将香囊佩好,又给他拿了一锭银子,“自己去瞧大夫吧。”
“谢大人!”高檀捧着银子,送他到门口,转头就拿着银子去买零嘴了。
翰林院不用早朝,轮班制,以供皇上召令。今日便是赵夜阑当值的日子,他站在院门口,抬头看着牌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踏进院门后,便看见同僚们已经到了,正在修撰典籍,人不少,可是却有些安静,做学问的人沉迷进去,便不问世事了。
“这不是赵夜阑赵大人吗?”一名学士率先发现了他,强颜欢笑地打了个招呼,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其他人纷纷望过来,神色各异,但显而易见的是,没有人欢迎他。
大抵是文人相轻,又或是嫌憎赵夜阑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事,令他们所看不起。
虽说翰林院是许多科考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可赵夜阑从一品左相调到了翰林院,却是个大大的笑话。
众人尴尬地点头示意,也不知道赵夜阑往后会在翰林院闹出些什么事。
“赵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在下阮弦。”一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向他走来,大方寒暄,“我也是一名编修,要不我先带大人你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吧。”
“阮弦?”赵夜阑轻微一笑,“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