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_作者:秃了猫头(184)

  他见苏凌回头看,立马收起羡慕的神色,眼里多了些紧张,手指更不听使唤了。

  活扣系成了死结。

  这可是系药包的忌讳,云哥儿也是知道的,急的用手指解开但越弄越紧。

  苏凌走近帮忙,一碰他手冰冷的厉害,薄衫补丁打的巧妙自己缝了个兔子,看起来不像是手笨的。

  但他仔细一瞧,手腕青紫鞭痕泛红,像是新的伤痕。

  苏凌沉默了会儿道,“开始都这样,慢慢来。”

  后面一连几天,云哥儿来的一天比一天早,下工也越来越晚。

  每到天黑,苏凌关铺子锁门的时候,云哥儿还有些不舍,细看眼里还有些恐惧的神色。

  这些苏凌没留意,一心想着铺子的事情。

  后面好几天苏凌到铺子门口的时候,云哥儿已经在铺子外等好久了,身上都是湿露冷气。

  苏凌猜测他天还没亮就出门走的吧,估计也得走一两个时辰。

  这几天义诊外加施粥,苏凌没心思过问云哥儿的事情,也想让他先熟悉下环境。

  苏刈现在天天在城里忙,家里小黑鸡鸭马什么的,先让狗剩帮忙喂。

  这点也好,起码两人晚上还能躺一个被窝。

  虽然大多时间,他没等到苏刈回来就撑不住自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苏刈也不在枕边。

  他便只能在床枕头上放张留言小条,说自己要出差七八天。

  苏凌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苏刈怀里,苏刈正盯着他看。

  苏刈说他也要去。

  苏凌摸着他下颚上没时间打理的青短胡茬儿,怪刺手心的,还扎嘴。

  他说自己能行让他放心,还让李老板派几个保镖跟着。

  苏刈沉默了半晌,最后让步。

  不过得叫苏凌带这钱悠一起去。

  苏凌说自己和她还没和好呢。

  再加上路途辛苦一个千金小姐又什么都不会,当作吉祥物啊。

  苏刈道货真价实的吉祥物。

  只有带着钱悠,才放心苏凌走那么七八天。

  钱家主把钱悠当作眼珠子,要是钱悠和苏凌去,那肯定暗地派很多高手保护,这样苏凌也就安全了。

  苏凌难得早上醒来还看见苏刈,便黏着人赖了会儿床,然后一起吃个早饭才出门。

  等他到药铺的时候,已经巳时三刻。

  苏凌以为他是来的最晚的一个,没想到平日辰时就到的云哥儿,今天还没到。

  苏凌没多想,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要准备明天出差去云水州的事情,一个上午时间过的飞快。

  快中午的时候,大黑来他们铺子抓药了。

  大黑夫郎快要生了,他最近跑铺子跑的十分勤快,总问苏凌要不要开些滋补养生的药。

  苏凌看他着急紧张的样子,说孕夫不易太滋补,小心把胎儿补得过于肥胖,不好生。

  大黑点头,然后给苏凌递了一个罐子,“你二姑给你的,说你好久没回去了,肯定想吃她的辣椒酱了。”

  苏凌顿时神情欣喜,要不是怕自己止不住口水,他肯定当场掀开盖子闻闻。

  只是想着二姑家的辣酱,他就馋的流口水。这辣酱来的太及时了,出差备着不愁饭菜不合口味。

  苏凌又想起二姑之前因为史丹的事情愁得睡不着觉,他问二姑最近面色怎么样,是不是喜气洋洋的。

  大黑惊乍,苏凌怎么不在村里还能猜着。

  二姑最近逢人就笑,旁人都以为她家喜事将近,一问她又连忙摆手说不是的。

  别人猜来猜去,只想她家男人是不是今年赚的不错,能过个热闹年。

  大黑又道,“你家马被官府征收了。”

  “啊?”苏凌顿时神情凝重起来。

  “这事也莫名其妙的,昨天来了两三个小吏,拿个册子问你家在哪。”

  村民看来势不对,说不知道,还被骂了一顿。

  “还说你家马在官衙报备过,知道你家有马,要借来配马种。”

  苏凌心疼的不行,这哪是借马,直接是强征战马吧。

  五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而且那马还挺通人性的,苏凌对它虽然没有像小黑那样深的感情,但好歹也是有感情的。

  苏刈之前天天刷马,肯定感情比他还要深。

  这狗官强权暴-政,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苏凌压下面上的痛色,他又问大黑家最近生意怎么样。

  说来也是缘分,之前苏凌卖鱼那家鱼粥铺的老板娘,来他这里看病,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鱼粥铺子生意不错也需要嫩豆腐,苏凌便把大黑介绍给她了。

  大黑说生意不错,现在一天能卖十磨豆腐。把豆腐送进城里铺子后,就回家守着清水。

  两人聊着聊着,大黑突然一拍脑袋,“你们药铺是不是新来了个哥儿叫什么云哥儿的。”

  “你怎么知道?”

  大黑说他赶骡子进城送豆腐,快进城的时候路过甲山村顺带稍了两个村民进城,也赚个几文钱。

  她们在车上说起济世堂,他就听了一耳朵。

  “听说被男人关在家里打,那两个大婶说的很凄惨的样子。”

  苏凌一听,才想起来现在中午了,云哥儿还没来。

  苏凌以为云哥儿之前早来晚归,只当作他像自己之前那样不懂的多,想抓紧时间学快点,完全没往深的一层想。

  现在结合他一身伤,这待在铺子不肯走,想来就是怕回家被打。

  苏凌知道甲山村,因为从五溪村来要经过甲山村,就在城外三十里外。

  他立马喊一旁整理药柜的钱悠,“云哥儿出事了,你叫上几个家丁和我一起去找他。”

  大堂众人听见,都神色紧张担忧。

  云哥儿虽然不如王大业讨巧顺眼上手快,性子也沉闷只知道埋头做事。

  态度倒是十分积极,就是有时候过于怯生。遇到不会的,问了第一次后没听懂,也不敢问第二次,自己低头默默摸索做得很慢。

  钱悠对云哥儿最是耐心,苏凌说他分给她带,她就真的像是带徒弟一般上心。

  虽然往往她向苏凌请教,云哥儿听懂了,钱悠脑子还在捣浆糊。

  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张大夫管着,有王大业和云哥儿配合,倒是不会出乱子。

  两人一路在马车上都没说话,想起云哥儿的惨状,气氛越发凝重。

  钱悠直接叫了钱府的七八个打手。

  一众人骑马飒飒,在肃杀凛冬里飞蹄卷泥,气势汹汹地朝甲山村袭去。

  等苏凌两人的马车赶到甲山村的时候,村口已经绕回来一个打手,接两人去云哥儿家里。

  这阵仗早已惊动村里村长,但知道来人是钱家千金也不敢得罪。

  等两人到云哥儿家的时候,云哥儿躺在破草席上,嘴角留着血,袖口短了一截手臂露出鲜红的鞭痕。

  他一旁还跪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皮脸男人,看到他们村长来连连喊救命。

  那男人眉形很宽但眉毛杂乱稀少显得眉头秃斑,眼皮下的眼睛大小太过明显,鼻尖细长,一张方脸胖成了圆脸。

  苏凌只扫一眼便判定是个虚伪贪婪的面相。

  他冷声道,“云哥儿是你打的?”

  那男人见苏凌一个小哥儿如此嚣张,想站起来教训他,刚抬起肩膀就被打手一脚踩趴了。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枉法,老子教训老子夫郎天经地义,你们外人凭什么插手!”

  一旁马脸村长道,“是啊,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外人不好管啊。”

  苏凌道,“怎么是外人了,云哥儿前几日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们小姐做奴隶了。

  他现在是小姐的私人财物,他这样损伤小姐财物,我们小姐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钱悠面色愣住,好在苏凌站的近,手拐碰她后背。她立马会意,端起跋扈千金小姐的模样道:“大胆刁民,竟然私自打我的奴隶,给我好好教训他!”

  钱悠手一挥,两个打手就指着地上的男**打脚踢。

  周围村民见一群陌生人来,各个惶恐不安,纷纷猜测是什么事情。

  “没想到云哥儿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啊,把自己卖成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