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脸渐渐红了。
他不知还有这一段。
虽羞臊,陶青鱼也只是埋在方问黎肩膀,等他继续说。
方问黎眸光柔情似水,一下一下顺着哥儿发。
“后来小哥儿偶尔来,偶尔不来。”
“日渐一日,我听成了习惯。习惯后又生起惦念,惦念最终变成绮念。”
“我想要你。”
“想得痴,想得入骨。”
“所以父母分离后,我依旧待在这一方小院。我在等,等你踏入我的网中。”
“一步一步,成为如今这样,也会心疼我的夫郎。”
方问黎擦过陶青鱼眼角的水光。
在方问黎心中,共同经历过了不少事情的此时此刻,面对自己夫郎已经没什么不能说的。
即便是他那些拙劣的心思。
但从前夫郎不问,他也没那个意识去说。
反倒是以往他会拿这些让夫郎心疼他。
可在已经感受到夫郎对他同样的欢喜后,他不会再去试探。就像他之前保证的那样,保证不说那些伤害自己的话,同样也包括行为。
他端正了态度:“夫郎,此事是我不该。以后我定会直言。”
陶青鱼闷声道:“没有下次。”
“自然。”
“那夫郎与我一起去江阳府。”
陶青鱼红着鼻子弯眼:“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吃饭。鱼肉我吃,还有别的菜我去端。”
“我能吃,夫郎做的。”
“还有什么不喜欢的菜?”
“芫荽、葵菜、萝卜、香椿、鹿肉、木耳……”
“别说了!吃饭!”
陶青鱼给人打断,无语看他。
也太挑食了,没个家业还养不好他。
“好……”方问黎浅笑。
第77章
已是盛夏。
院中架子下的葡萄粒粒饱满, 紫得发黑。
陶青鱼拿着剪子将熟透了的葡萄剪下来。
这葡萄种也不知道阿修从哪儿寻来的,味道清甜,汁水充沛。一串比巴掌还大。
方问黎立在一旁提着篮子, 与陶青鱼配合摘葡萄。
“待会儿给阿竹和薄荷他们家送些去。”
“好,夫郎慢些。”
方问黎目光紧跟着陶青鱼。
哥儿一席绿衫,青白如翠竹。腰带勾出窄腰, 体态修长,看着便觉清爽。
不过钻在葡萄架下, 发带随意绑着的墨发勾下几缕, 搭在白皙的后颈。
这会儿一折腾, 汗湿了些。哥儿不舒服,拧着眉扒拉了好几下。
陶青鱼剪葡萄的间隙,瞥见方问黎盯着他的眼神,心中一跳, 又稍稍避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说开了,他总觉得方问黎看自己的眼神猫盯着一条肥美的鱼,那点占有欲是半点不遮掩了。
匆匆剪满了一篮子, 枝头上的葡萄还有一半有余。
陶青鱼汗湿了衣服, 转眼看方问黎清清爽爽的样子没忍住手背在他额头上擦了一把。
方问黎握住哥儿垂在身侧的手:“怎么了?”
陶青鱼:“热。”
他还以为方问黎不出汗呢, 结果手心滚烫, 润润的。
陶青鱼晃了晃手:“大夏天,还牵。”
“嗯。”方问黎拉着哥儿进屋, 还得寸进尺, 十指紧扣。
陶青鱼感叹:“方夫子, 你好粘人啊。”
方问黎:“夫郎不喜欢?”
陶青鱼一愣, 随即眼尾一弯,加快了几步往方问黎背上一跳:“喜欢。”
“不过热也是真的。”
好在立马进了屋。
屋里放了冰盆, 凉丝丝的。
方问黎洗了一串葡萄端回卧房,开门就见陶青鱼衣服脱到一半。
一双琵琶骨像蝶翼。
陶青鱼只看了他一眼,又任由衣服从背上划过。
方问黎便从脊背看过后腰,目光流连两个腰窝,正顺着衣服往下,眼前一黑。
“吃你的葡萄。”
方问黎轻轻拿下头顶的衣服,见哥儿已经在往身上套寑衣。
方问黎眼神一柔:“夫郎可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陶青鱼系着衣袋往方问黎身边走,他拿过方问黎手中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转身在桌边坐下。
方问黎看着哥儿揪了个葡萄入嘴。
唇瓣上沾了葡萄汁,口齿间该是如葡萄一样变得清甜。
方问黎:“夫郎说了帮我酿葡萄酒。”
陶青鱼眨眼,顿时揪了一颗葡萄抵在方问黎唇边。看他吃了,才笑道:“没忘。”
“我酒坛子都准备好了。”
“不过事先说好,不一定好喝。”
方问黎:“嗯。”
方问黎凤眼注视着哥儿,薄唇微扬,丰神俊朗。
陶青鱼短暂失了神,愣了下后,他干脆按着人肩膀就坐在了他腿上。
“你在勾我。”陶青鱼声音笃定。
“夫郎看错了。”
方问黎受用地圈住哥儿后腰,顺着脊背贴在了两个腰窝上。
顾及上头残留的淤痕,他动作轻轻的。
“勾就勾吧。”
陶青鱼倾身舔了舔男人的唇,甜甜的。试探着吻下去,方问黎眼中笑意溢出,安分让他作乱。
等哥儿歇了,他才反客为主,将人亲得衣衫凌乱,双眼绯红。
他轻笑着挨蹭着哥儿的脸。
“夫郎不长记性。”
“没办法,相公太勾人。”陶青鱼气还喘着,又忍不住勾着方夫子下巴耍流氓。
方问黎脑袋微扬,顺从地露出脆弱的喉结。
他轻声道:“要不要睡一觉?”
“你又想白日宣淫。”
“夫郎多虑了。”
陶青鱼盯着他,发现他确实没别的意思。“我都被你带坏了……睡吧,正好困了。”
傍晚,陶青鱼将葡萄给两家人送了葡萄。
他舅走之前又给摘了一些让他顺带捎回去给两家外婆。
第二日,陶青鱼正在屋里酿酒,忽然听到门外响彻不停地鞭炮声。
对门许家客似云来,挂满了红绸。
“这是要成亲了?”
方问黎见外面巷子里的人往院儿里看,看到自己夫郎时眼中闪过惊艳。他眼色一暗,当即挡在陶青鱼面前,几步过去将门也给关上了。
陶青鱼捏着手里的葡萄,不解问:“你关门做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夫郎,葡萄酒。”
陶青鱼看着方问黎低垂的眼,忽然笑了一声。他低下头继续将表皮有果粉葡萄粒剪下来。
方问黎忍不住离近了,用手贴了贴哥儿的脸。
陶青鱼:“别捣乱。”
将葡萄剪下,在水里过个两遍,陶青鱼将其放在筛子里阴干。
“相公,帮我看看罐子好了没?”
“干了。”
酒罐子用沸水烫过阴干,将晾好的葡萄用手挤烂。一层葡萄一层糖,铺到罐子底部三分之一处便密封起来。
方问黎一直守在哥儿旁边,陶青鱼见他好奇,干脆让了位置叫方问黎来试。
弄好了后,两人将罐子搬到卧房角落。
这屋里夏日整日放着冰,温度正适宜。
“这便好了?”
“等发酵。”
陶青鱼洗完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然甩了几滴水在方问黎脸上。
方问黎眼睫倏尔一颤。
陶青鱼笑道:“若是做好了,兴许你会喜欢。”
男人喝不了烈酒,但果酒正适合。
方问黎抓住哥儿作乱的手,用帕子擦拭。
葡萄发酵期间,陶青鱼隔三差五去看。等十五日后,葡萄皮全部浮上来,也没烂掉。
陶青鱼将其捞起来,过滤。
葡萄酒再倒进小罐子,酒液会经过二次发酵。
此时的罐子里便有浓浓的酒味儿,颜色呈胭脂一般的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