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立刻被徐英绪陵带回家一通搓揉,随后路嘉被下了长达一个月的居家禁令,一个月虽不算长,但对恋人来说好比一个世纪那样难捱,晚上,路嘉躲在被窝,偷偷摸摸给人发信息:
不——行——啊——
我姐不放——我——出——门——
我会想办法的!
等等我啊——!
发了信息,路嘉安心但又不太安心地准备合眼睡觉,然后就在这个时候——!
大夫人的场合
路嘉心有所感,起身下床,虽是初冬然夜间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他披着件外套,哆哆嗦嗦来到窗前,试着违抗家长禁令,把关得严严实实窗户的开了那么一个小口——
就看见姬宣站在别墅楼下,黑色大衣黑色长发,路灯灯光隐约,他仰起头,静静地与吃惊到嘴巴张大的路嘉对上视线。
路嘉:“……!”
姬宣面无表情,尽管他把长发扎成了柔软的辫子放在肩侧,依然不能影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散发冰冻三尺的寒气,他看着路嘉这副傻样,片刻,低头摸出手机。
宣:不睡觉做什么?
路漫漫其修远:我只是开窗透个气!你怎么来了!我哥他说了这段时间不准我们见面!
宣:我知道,我没打算和你见面。
宣:我只是过来看看。
路漫漫其修远:……你来多久了!快回去,很冷的!
宣:嗯。
收起手机,路嘉用力摆动手臂,无声做口型:快——走——啦——小——心——感——冒——
姬宣:……
姬宣把嘴唇抿得更紧,并拢两根手指,向楼上的朱丽叶随意一挥。
那意思很明确了:你睡你的,别管我。
二夫人的场合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
一颗小石子砸在了窗上。
又一颗小石子砸在了窗上。
很多小石子砸在了窗上。
已经睡着的路嘉:……
垂死病中惊坐起!
赶在这阵动静被其他人察觉前,他连滚带爬来到窗边,冲底下笑嘻嘻对他摆臂的人露出最凶神恶煞的表情:你——有——病——吗——
袁无功歪了歪头。
袁无功:我——没——病——啊——
花蝴蝶似的男人在白天就够吸引眼球,放在夜间简直堪比十万伏特电灯泡,真亏他能突破重重安保摸到路嘉窗下。
合理怀疑是动用了钞能力。
路漫漫其修远:快回去!被抓到你就完了!你会被我哥揍的!
手术刀十四块四不包邮:那就让他揍吧,反正医院是我开的~
路漫漫其修远:这和医院是谁开的有关系吗!别闹了快回去,一个月后我就能出来了!
手术刀十四块四不包邮:一个月啊~
手术刀十四块四不包邮:我等不了一个月。
在路嘉震撼的视线中,袁无功施施然在掌心抛了抛一枚新捡的鹅卵石。
哐当一声。
这回直接砸大门上了。
准头极好,整栋别墅的灯都亮了。
三夫人的场合
路嘉:“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别挤我别挤我,要掉下去了!”
谢澄:“是你的床太小,我才没有挤你!”
路嘉:“我的床哪里就小——算了,过来吧,你身上好凉,这是在外面吹了多久冷风。”
谢澄:“看不起谁呢,就你家这点安保,我闭着眼睛都能进来找你。”
嘟嘟囔囔嘀嘀咕咕,花了一星期时间踩点,成功突破难关的三夫人搂着路嘉睡得口水长流,呼噜震天。
第二天,俩人被前来给弟弟送早饭的徐英当场捕获,逮了个正着。
路漫漫其修远:我姐这次真生气了,说不到下个月一号,是不会放我出门的。
澄心如镜:我又不会做坏事,防我跟防贼似的有必要吗!
路漫漫其修远:哦……
路漫漫其修养:真可惜,我本来是想对你做坏事来着。
澄心如镜:……
澄心如镜抓心挠肝撕日历中。
第322章
谢澄走后,我也辞别姬湘,重新回了趟药王谷,临行前姬湘倒友情询问过我需不需要带几个帮手,我看了眼她那些黑面阎罗似的护卫,还是委婉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论如何,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逻辑脉络都已经很清晰了,姬宣谢澄要查明不死药的来龙去脉,我要袁无功走出过去的阴影,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是一致的。
有皇室作为靠山,蔡仁丹手下一干牛鬼蛇神不足为惧,姬湘迟迟不动手一方面是给我面子,一方面也是等着钓最后的大鱼,没有买卖没有杀害,蔡仁丹做这些人体实验的勾当,背后必定藏着相当多的受众,任由动荡扩散开会造成的影响不可小觑,姬湘难得出宫,估计是准备借此机会一网打尽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完全可以暂且放下人手已达饱和的调查,只全心准备一剂为专为袁无功调制的猛药。
毕竟我家二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琢磨着这些见不得人的想法,我先去找了青宵,这小孩儿自跟我坦白了当年和羽仪等人的往事后就颓了,即使已经过了这两天,他情绪看着还是不太好的样子,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绷着表情,软乎乎的小脸儿掐起来的手感一定好。
“袁无功最近没有来找过你?”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青宵闷闷地说,“师兄平时本来就不爱搭理我,除了抽问我功课的时候还会主动和我说几句话外,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把他耷拉着的下巴往上托了托,青宵更郁闷了,一副逆来顺受的倒霉模样:“他对前辈你不是这样吗?不好好说话,爱答不理,特别喜欢嘲讽人。”
“他对我……”
我回忆了一会儿,诚恳道:“嗯,他对我也不好好说话,特别喜欢嘲讽人。”
“是吧!”
“但他对我从来都没有爱答不理过,我倒是有段时间没怎么管他,他凑过来也都草草应付了事。”
青宵特别吃惊地看着我,我笑道:“ 不管怎么讲,一码归一码,你不觉得你师兄那人也肆意妄为了太久吗,不觉得是时候该给他一些教训了吗?”
“教、什么教训?”
“我没想好,你能提点建议吗,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最亲密的人打倒——我们来制定一个让袁无功涕泪横流原形毕露的计划吧!”
青宵:“……”
青宵:“前辈,有时候我觉得你比师兄还可怕……”
同青宵偷摸敲定了以气死袁无功为终极目的的方案一二三,别看青宵开场表现得唯唯诺诺,真要他压阵,给出的建议是一个接着一个重拳出击,我都听得沉默了,他还意犹未尽,直到送别我时,青宵才恍然来了句:“对了,前辈,等会儿记得把这个送去给言良。”
我接过他递来的小瓷瓶,还没问里面装的是什么,青宵就自然而然道:“是解药,他中的毒是我亲手调制的,不按时服下解药的话……”
“会死?”
“怎么可能,我是救人的医师!”青宵像是听见了很不可思议的话,嗔怪地连连摆手,笑道,“只是会让他比死还难受而已啦!”
……到底谁才是可怕的那个人啊。
不过既然不会死,那就没什么好着急的,还是等言良主动找上门来打滚求饶,更方便我掌握主动权。
嗯,青宵一定是预料到了我的打算,才特意贴心地没下重手,果然是阿药教出来的好孩子,真是温柔极了。
怀着如此这般的慈爱心态,我决定再去找阿药试一次。
昨夜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乍一听字字惊心,实际想来,也并非毫无回旋余地,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明白,反抗,反抗是没有意义的,我方成员个个出手如雷霆,如果只有姬宣和谢澄还好,他俩或多或少会看在往日相识一场对袁无功手下留情,一旦姬湘加进来,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