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_作者:Econgee(53)

2025-03-08 评论

  送到手中之时,店小二又还压着声音多说了一句,“公子今日买了这么多,那我就再多说几句,还望公子莫要嫌烦。若两人都是第一次欢好,那万不可冒进强闯,需得有东西辅助。

  “长融街东边儿有家药铺,里头有卖润滑的脂膏,若是想要些香味,也可以去旁边的胭脂铺买,有的还有催情的效果呢!”

  说完,店小二给了时易之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还挑了几下眉。

  时易之被那神情晃了晃,直到提着东西出了书肆的门才猛然回过神。

  虽面上不显,然而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啊!

  低声念叨着“受益匪浅”四个字,他又压着自己的大帽逛到长融街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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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易之的悠闲日子没能过多久,偌大的时家时时刻刻都能生出要解决的事,身为长孙与商会的少东家,多的是他推脱不得的。

  因而九月一来,时易之就忙得见不到人影了。

  与他相比,冠寒的日子倒是闲适得很。

  日日吃了睡睡了吃,睡够了就去逗弄院里大缸养的那条鱼。

  ——捡一根细长的树枝,抖去灰尘后探入水中,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跟在锦鲤的身后。若这鱼儿偷懒了不动了,就戳戳尾巴、点点身体;若它游着游着要撞缸了,便推着它往中间去。

  小鱼是时易之养的小鱼,所以脾气也是时易之的脾气。

  不管怎么戳弄都不会生气,仍旧自顾自地慢慢悠悠地游着,只有在逗弄得狠的时候才会躲到水草底下。

  可冠寒哪会如它的愿呢?

  就是将水草掀开,也要让它出来继续陪自己打发时间。

  次数多了,它仿佛也认得人了,好几次冠寒只是路过,它就主动地冒了头,鱼口贴在水面一张一翕地打招呼。

  见它只对自己这么热情,冠寒也生出了几分真心的喜爱,连自己的零嘴偶尔都会给它分分。

  只是某一日,安静的小院里忽然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冠寒照例在监督小鱼消食,倏地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沙哑粗粝的声音。

  “咳咳!”

  冠寒一顿,扭头看了过去。

  是时易之的亲弟弟,时永朔。

  视线甫一对视上,时永朔就激灵了一下,僵直着偏开了头。

  又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寒,寒公子是吧?我听我哥……我听时易之是这样喊你的。”

  冠寒失笑,心道这时永朔对自己的亲哥哥没大没小,对他这个外人倒还讲几分礼。

  “我是。”他抖了抖树枝上的水,将其横着架在了缸上。“今日来此,时五少爷可是有要事?不过时少爷此刻不在,可能得迟些再来。”

  “我就是知道他不在所以才来的!”

  冠寒挑了挑眉,“哦?时五少爷是为我而来的?”

  知道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之后,冠寒面上的笑淡了不少。

  突然出现,又是趁时易之不在时有预谋地突然出现,不必多想他便能猜出时永朔的目的——怕是来给他下马威的。

  也是,像他这样身份不明不白的人,在别人家里不清不楚地住了这么长时间,换谁心里都会觉得不舒坦。

  可理解也并不代表他能任人欺辱。

  他身子微动靠在了缸上,手搭在缸沿,垂眸看着这个不过自己肩膀高的少年。

  “若是为我,时五少爷怕是要失望了,我这人无趣得很,没法儿陪时五少爷解闷。”

  “谁要你陪我玩了?”时永朔皱了皱鼻子,眉心拧了起来。“我要说的是很严肃的事!”

  冠寒哼笑一声,“什么事?”

  时永朔肩膀一动,挺起了自己的胸脯,下巴也自傲地抬了起来。“你和时易之的事。”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哼,别再遮掩了。”时永朔走近半步,声音压低了些许,神色有些得意。“我知道你和时易之关系匪浅,但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好友,对不对?”

  冠寒彻底不笑了。

  

 

第41章 第九簇 交易

  “你想说什么?”冠寒冷声反问。

  时永朔却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

  “哼,观察了时易之这么多年,我早就拿捏透了他的一举一动,他对那些弟~弟~妹~妹~们的方式与对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别人可能没有察觉,但我一眼就看出了分别!”

  时永朔嘴角一歪,冷笑一声。“所以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是朋友!我说得对不对?!”

  看着他自信又春风满面的模样,冠寒的额角跳了跳,没选择接话。

  他的沉默仿佛让时永朔底气更足,直接笃定地给出了最后的结果。

  “你是时易之带回来的心上人吧?”

  听到他这么说,冠寒倒也没多惊讶。

  毕竟二人这么久以来通吃同住,时易之还吩咐着府中的人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若是有心,也确实能抽丝剥茧地发现端倪。

  只是时永朔在他面前不加掩饰地说出这些,就让他不由得更警惕。

  “时五少爷说笑了。”他扶着缸沿的手紧了紧,“这些无根无据的话传出去,怕是会对时少爷的名声有损。不过若是时五少爷有心要与旁人说,那我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要让时少爷知道了的话……”

  “你们二人的事我去跟别人说做什么?”时永朔很快地接了话,用一种十分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冠寒。

  不过他也没在这上面停留太久,倏地话锋一转道:“但我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这个,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冠寒冷哼一声,“时五少爷但说无妨。”

  两人聊到这里,方才还底气十足的时永朔蓦地扭捏起来,视线不自然地垂落在地,唇抿了又松松了又抿。

  冠寒也有耐心,绝不做先开口的那一个。

  良久,时永朔才终于出了声。“就是……那个什么……你明白吗?你懂的……”

  冠寒:?

  “时易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愚蠢至极!”

  冠寒:??

  “主次不分、真假不辨、本末倒置、舍本逐末!”

  冠寒:???

  大抵是冠寒沉默得太久、疑惑得太明显,时永朔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咬牙切齿地说:“我才是他的亲弟弟,你知道吧?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是什么堂的表的攀的认的,我与他骨子里流的的一样的血。

  “但他这人仿佛没有这样的自觉,还处处留情与人称兄道弟,实在是可恶!!!

  “对外面那些远的野的假的虚的都比对我好,甚至连出门走商都不带着我一起,非常过分!!!”

  听着这些话,冠寒眉心跳了几下,他抬手揉了揉,也直起了身子没再往缸上靠。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斟酌了一番用词。“你要与我商量的事就是这个?”

  时永朔不满地瞪圆眼睛,“什么叫‘就是这个’?这难道不重要吗?!这难道不是要紧事吗?!”

  他又开始扯着粗粝沙哑的嗓子大喊,脚还愤怒地在地上跺了跺。“你注意听我刚刚都说了什么,我说他‘处处留情’‘主次不分’啊!

  “你想想看,我是他的亲弟弟他都这样了,难保他不会也这样对你。

  “现在你与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对不对?为了维护你我之间共同的相似的利益,也理应联手一致对外,可有道理?”

  冠寒自觉不算愚笨,然而他却有些听不懂时永朔话里话外之间的联系。

  可兴许是日子真的有些太过悠闲无趣了,他竟然顺着时永朔的话问了下去,“你想如何联手?”

  “你主内我主外,你吹枕边风我清扫障碍。”时永朔得意且顺畅地给出答案,仿佛思考过了许久。

  又说:“我监视着时易之不让他接近那些莺莺燕燕,若有问题就第一时间与你通风报信,而你在他面前委婉地、含蓄地、状似不经意地说些我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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