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_作者:Econgee(77)

2025-03-08 评论

  “寒公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冠寒从里面探出了一只眼睛,在确认来人是时易之之后,立刻把门拉开了一道可供人进去的缝。“快进来快进来,别让人给瞧见了。”

  “好。”时易之的心也提了起来,压着身体从门缝钻进了屋里。

  进去之后,又有些不明所以地说了句。“应当是没被人看见的。”

  “那就好。”冠寒点点头,严肃认真地嘱咐道:“天亮之前你就得回去,知道吗?万不能给人发现了!”

  说完,两人就莫名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没曾想从前的一句戏语,如今却成了真。

  这下,倒真的更像是在偷情了。

  -

  刚开始还有些不适,但在花锦院睡了几日后,冠寒也就慢慢地习惯了。

  反正白日里走动也没人会说什么,而入夜之后,他可以悄悄地摸去时易之的院子,或是时易之不小心漫步到花锦院门口来。

  仔细算来,和当初他睡在“幽篁里”也没太大的区别。

  总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琐事一件一件地解决。

  加上冠寒生了场病又换了个院子,时间也莫名变快了许多,距离上次清灯海节转眼就过去一月有余了。

  十一月下旬,挑了个晴朗的好日子,冠寒终于要跟着时易之去见时父时母了。

  为了这一天,冠寒做了诸多准备,期间拉着时易之和时永朔不知演练了多少遍见面时的场景。

  兴许是怕说错话,还将准备说的应该说的给亲手写在了纸上,来来复复地读了许多遍。

  最后已经到了他说上一句,时易之能接上下一句的程度了。

  到底是为了他们的事,时易之不好多做阻拦。

  只能不停地说“万事有我在”和“莫担心”这样的话来宽慰冠寒。

  而实际他自己,其实也被带得生出了许多的紧张和焦躁,唯恐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可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与他们二人设想的都大有不同。

  “来了?”丁安荷起身笑迎,给了身边的丫鬟一个眼神。“你们来得正好了,今日刚得了一些柿饼,甘甜软糯很是不错,都尝尝吧。”

  时献端坐在主位上,腰背挺得很直,听了丁安荷的话也讷讷地跟了一句。“不错,尝尝。”

  二人行到一半的礼被这话给打断,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

  最后默契地看了一眼丁安荷不觉有错的表情,就也没再继续,转身落了座。

  结了霜的柿饼被送到他们的面前,橘黄橘黄又圆溜溜一个,很是讨喜。

  时易之与冠寒两人对视了一眼,为了不落丁安荷的面子,就都拿了一个在手。

  可冠寒才刚咬了一小口,就听见丁安荷开口问:“寒公子,你觉得如何?若是喜欢这味道,那我迟些叫人给你的院子里也送去一些。”

  “是的,送一些。”时献立刻也接。

  冠寒属实没想到丁安荷和时献如此客气,而听到“你的院子”几个字,心也又乱又重地跳了起来。

  偌大的时府,竟然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夫人与老爷唤我名字即可。”冠寒咬了下唇,“我名冠寒,‘画阑开处冠中秋’的冠,节气大寒的寒。”

  “是个好名字。”丁安荷笑着应答。

  时献也跟着点头,“不错。”

  听着这话,冠寒嘴一快就说:“是时少爷为我取的名字。”

  说完,自己也怔愣住了,立刻在心中怒骂起自己不争气起来。

  以前见的人还少吗?怎么如今不过见个时易之的父母,就慌乱成这样了呢?连不该说的话都说出了口!

  “哈哈——”丁安荷朗笑着摇了摇头,“那也算是含章读了些有用的书了。”

  可对于冠寒的名字,她也只是说了这一句,没再问更多。

  而后话锋一转,柔声问:“那日后就叫你阿寒,可好?我的老家常会这样唤亲近之人,可惜含章与朋义都附庸风雅取了字,让我从前没这样的机会。”

  冠寒无措地捏紧了手中的柿饼,怔怔地盯了丁安荷一会儿,又扭头看向时易之,最后还瞥了一眼端坐着的时献。

  丁安荷在笑,时易之在笑,时献也在笑。

  或许因为如此,冠寒也跟着慢慢地提起了嘴角,说:“好。”

  “那阿寒,日后也无需再唤我与阿献夫人老爷了,听得怪生疏的,你们未成婚之前,就暂且先喊伯父伯母吧,如何?”丁安荷又说。

  “好。”冠寒眨眨眼睛点点头,顿了一会儿,低声喊道:“伯父,伯母。”

  丁安荷笑着应了一声。

  时献也跟着笑,说了“好”。

  

 

第59章 第二十七簇 阖家

  搬入花锦院之后,冠寒时常会产生一种恍惚在梦中的错觉,在见到时易之的父母之后,这样的感受更甚。

  没有当初想象过的冷淡、不存在话本中所说的刁难,甚至他的过往都没有多问。

  就连模样看起来严肃的时献都一直挂着笑,并未展露出半分作为时家家主的威严来。

  好像知道他们儿子想成婚的是他这个人就好,旁的不做任何干涉。

  这大抵是翻遍大晏都难寻的父母了,怎么就偏偏让他给遇上了呢?

  原来像他,也是能有好运气的。

  丁安荷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继续说着他与时易之的事。

  “已经十一月下旬了,你们的婚事若放在年前就会比较匆忙,这到底是你们一生只一次的大事,因而还是不能做得太草率了。

  “我看就留到年后吧,这事我们慢慢地安排,等过了年,再请人算个黄道吉日出来。”

  时献应道:“应当如此。”

  冠寒哪里知道什么成婚的规矩,丁安荷这么说,他就这么跟着点头了。

  只是看向时易之的时候,却发现往日里这个最是讲究纲常礼法的正经人,此刻竟然略微有些情绪地皱起了眉。

  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发愁。

  冠寒暗笑了一声,又慢慢地转回了头。

  “虽说婚事放到年后再做安排,但这也不是说阿寒你要到那时才能成为我们时家的人。”丁安荷又开口,顺着方才的话谈起了别的事情来。“这些日子可以多与二房三房的人接触,时家之内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就是去找几个姑娘一起赏花,也是可以的。”

  “不错,可以多走动走动。”时献赞同点头。

  冠寒知道这是在教自己与时府别的人相处,便乖巧地点了点脑袋。

  说了时府别的人,丁安荷最后才谈到了整个时家重中之重的老夫人。

  但也没有细讲,只是对着时易之吩咐道:“你找个日子,带着阿寒去给你祖母请个安,你们祖孙三人再一起用个膳。”

  时易之点头应了声“好”。

  话说到这里,今日该谈的也算是谈尽了。

  丁安荷不强留人用膳与他们培养感情,只是再嘱咐了几句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而等时易之与冠寒相伴着走出院子后,她就立刻转头看向端正坐在太师椅上的时献。

  “我倒不知我这么多年嫁的人,其实是个只会学人说话和点头的木头。”丁安荷戏谑道,“老爷平日里的能言善辩都去哪了?”

  时献兀自坐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头看向丁安荷,眉眼都往下垂了不少。“你不是让我莫要吓着含章的心上人了么?”

  “可我也没叫你不说话啊。”丁安荷笑着捻起一个柿饼,塞进了时献的嘴里。“你不说话,怎么让你儿子知道你为他操的心?你看看你们都生疏成什么模样了。

  “罢了,我不操你们的心,日后有阿寒在,我也更没时间在你们身上操心了。”

  时献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自暴自弃地就着这样的姿势开始嚼柿饼。

  -

  冠寒原本以为丁安荷说的多与其他几房走动,是待他日后慢慢地花时间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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