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什么没了都可以以后再想办法,但无论是生命还是健康那都是不可逆的。德妃不敢想今日躺在里面的如果是自己儿子,她会不会发疯!
他们不就是仗着老二没有母妃护着所以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吗?淑妃不同意,自己也不同意!
贤妃也站了出来,“两位妹妹所言甚是,也是淑妃妹妹想得周到,让人去宫外传了人进来,想来这就是皇后娘娘所说的外男吧?”
贤妃语气里的嘲讽众人都听得明白,也许此事本来还不好说,但如今真凶不就耐不住自己跳出来了?
屋外争个不停,屋里的二皇子满头大喊地躺在床上。太医确实是给他喝了麻沸散,也用金针止痛,可骨头折断还刺了出来的痛谁能懂?
等太医去写方子的时候二皇子妃擦去脸上的泪,拿了张干净的布巾将他额头上的汗拭去,她红着眼眶欲言又止,“殿下。”
二皇子像是才被她将灵魂唤回一般,扯着嘴角朝她露出一个狼狈又绝望的笑容。
“我没有以后了,再也没有了”。
一个瘸子怎么当皇帝?他再也没有希望了。
二皇子妃的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她扑在床前哭道,“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听到二皇子坠马的消息她入赘冰窟,未来几十年的寡妇生活又该怎么过呢?如今二皇子活着,虽断了腿,但难道还有比当寡妇更坏的结果吗?
她知道二皇子对自己没多少感情,但这不重要,只要人活着就行,人活着就行。
再说了,若是能位比如今的瑞王又未尝不好啊?
听到她的话二皇子扯了扯嘴角,活着?这样的活着倒不如去死!
听到外面的声音二皇子冷笑,如今还在他面前装什么?无非就是他们中的某些人做的,这是来看他的笑话吗?
“殿下,您可还记得当时为什么会摔下马?”二皇子妃抹干眼泪问道,“您受了这般大的罪,那凶手岂能逍遥法外?您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二皇子闭着眼睛迟疑道,“我骑得是我养的那匹烈日,它性子平和安静,便是初学者也能正常驾驭”,他知道自己骑术不行,从前也没想着有个好成绩,所以和烈日相处的倒也不错。
“今日我正常骑马跑了两圈都没有问题,但第三圈的时候它渐渐好像就没有了力气,速度也慢了下来。我抽了他一鞭子,很轻”,二皇子强调了一下,“我就轻轻抽了他一下让它加速而已。”
二皇子妃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呢?”
“它本来没有力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边开始横冲直撞起来,我用力牵住缰绳也没有用,后来更是将我摔下马……”一回忆当初事发时的场景二皇子便开始发抖,二皇子妃赶忙握住他的手像安抚孩子一样地摸了摸他的头,“不怕不怕啊,没人再能伤害您了!”
所以还是马的问题,二皇子妃心里认定了这个事实,想到刚才在屋里听到的争论,她看了看周围没其他人在这才小声跟二皇子说了一遍,二皇子方才疼得什么都没听到。
“您说会不会是皇后?”二皇子妃放低了声音,淑妃、贤妃、德妃三人是力主要查清事实的,而皇后却想将此事糊弄过去。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他不喜欢淑妃,但是也知道这人向来是个做事坦荡的,她们无非要是物伤其类罢了。
“你舅舅王大人是御史对吧?”二皇子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赶忙道,二皇子妃点头,“您是有什么想法?”
“我给你几个人再写一封信,你送去给你外家,他知道怎么做!”
自己确实没依靠,但到底行二,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活的!
二皇子口述,二皇子妃写好后赶忙送出宫去了。
二皇子靠在床上看着自己那条伤腿满眼的恨意,皇后为何要动手,她图什么又指望什么呢?无非是有了儿子罢了!
她害自己没了指望,那自己便也让她失去一切。
这才算一报还一报。
第160章 屋外皇后与淑妃正在对……
屋外皇后与淑妃正在对峙, 她目光寒凉,“淑妃,本宫才是后宫之主!”
淑妃不耐烦地点头, “后宫之主,后宫之主, 没人跟你争, 你赶紧织网去吧!”
众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是徐永琚没忍住笑出声来众人这才忍俊不禁。
后宫之主, 后宫蜘蛛?
“放肆!”
淑妃不以为意, “你甭跟本宫说这些,本宫也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没用的, 本宫找人来也不过是为了查清事实, 至于你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贤妃与德妃对她可以算是肃然起敬了,这位如今战斗力怎么突然这么强了?
徐永琚看着皇后气得都变形了的脸真的很不理解,以前她好像不是这般模样啊!
太仆寺章大人在淑妃宫里的人的指引下去了烈日尸体所在的地方探查,没错,烈日在将二皇子摔下来之后自己发了疯一般到处撞, 在路过一处障碍时它没躲避直直冲了过去,绊倒在障碍物前,脖颈折断而亡。
章大人围着烈日转了一圈,外表上除了一些外伤之外什么异样都没有。
他撸起袖子掰开烈日的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上驷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位大人, 可有看出什么不妥?”
章大人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是问,“可是吃了疯马草?”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孙旺没忍住嗤笑一声, “大人,咱们都是养马的,这马匹最不能碰的疯马草谁不知道?这宫中贵人所骑的马的草料也是经人细细查过的,怎么可能混入疯马草?大人未免太小瞧我等了?”
章大人才懒得理会他,大晋没有军户制,也不会说谁家成了军户日后子孙都逃不开当兵,都没办法科举。
章冕从前因为一些意外在秦家军里待过一阵子,因为他行事讲话都像是文化人所以被引见给秦瑛,秦瑛惜才没让他这小身板去战场上送死,但他并不懂怎么领兵打仗也当不成军师更不好意思日日白吃白喝,所以便自请去养马,长久下来倒也学了养马的一招半式。
后来秦瑛父子两人让他返乡去读书继续参加科举,他倒也争气一路顺风顺水勉强入了三甲,得了进士出身。
他没有背景,成绩也一般,阴差阳错留在了进城进了太仆寺。
人家都说养马不好,但他偏觉得自己这是找到了老本行,所以不仅对与养马相关的政事处理得当,还找了许多有关与养马、医马的书籍,倒也很是自在。
他懒得理孙旺的嘲讽,在确定没办法从烈日的体表看出什么后便让孙旺带路,“去马厩看看。”
孙旺虽颇有意见却也不敢拒绝,等到了马厩后他也不进去,“大人辛劳,想来那马厩里也有些东西,奴才也不敢瞎碰,还得大人自行探查了!”
章冕根本懒得理这样的人,他细细打量这这座马厩,宫里的马住的都是刮风下雨淋不着的独门独户啊!
他先是在马厩里转了两圈,没看到什么特殊物品,目光最终定在了食槽上。
也不知是烈日吃完了还是怎么着,食槽里空空如也。
“里面的东西呢?”
“宫里的马也没有吃剩饭的道理!”
章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草料哪有什么剩饭一说?若是发酵过的可能还要考虑温度的问题,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