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淩还真的仔细想了想。
窦荣的身高没的说,他就没见过比窦荣更高的。
关键是窦荣高得不笨拙,四肢修长,无论是身体比例还是体态都很好。
脾气好不好的,起码对他很好,和暴躁易怒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能干?
又多能干♂?
他突然小脸通黄,忍不住想歪,赶紧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来,感觉脑袋乱哄哄的。
完了完了完了,他怎么会对自己兄弟产生非分之想?
他是人,又不是畜生。
窦荣见赵淩不说话,有些着急,拉着赵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水灵……赵淩,我待你是真心的。”
赵水灵没感觉到真心,只感觉到胸大肌。
噫~不是他说,豆豆的身材是真的好。
胸是胸,腹肌……咳,他真是个畜生。
血气方刚的男高中生经不起这个,又舍不得抽回自己的手,又不敢放手摸摸,脑袋里一团浆糊。
窦荣也觉察出一点意思来:“我娘还没上门提亲,我先跟你提亲好不好?”
赵淩压根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嗯?”豆豆究竟有几块腹肌?
“只要你先答应下来,我们过年就把亲事定下来,等你明年春闱过了就成亲怎么样?”窦荣说的很镇定,实际上心跳已经快到耳朵里都在嘭嘭响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担心被赵淩听出来,把赵淩的手从胸口往下拉了拉。
怎么说的好像大学毕业就结婚一样?
赵淩刚在心里面吐槽,就觉得自己的手被往下放到了腹肌上。
嘶——腹肌!
赵淩下意识摸了摸,又掐……掐不起来。
八块腹肌的小哥哥,他可以的!
窦荣一个黄花大闺男,哪里遇到过小流氓?
突然被赵淩这么摸了两下,脑袋都空白了。
太棒了,要被糟蹋了!
不不不,他不可以这么不矜持,真要被糟蹋了,正好让赵水灵负责。
对,他高大魁梧脾气好又能干,赵淩一定是想明白了,觉得他比那肚子软软一大坨的抹布要好。
这么想着,他拉着赵淩的手伸进自己的里衣:“怎么样?”
窦荣已经“镇定”得嗓音都在发颤,赵淩是一点儿都没听出来,突然坐起来,摸索着把蜡烛点上,回头就见窦荣已经坐起身,薄被滑落,衣衫……睡觉本来就只穿了一件里衣,这会儿已经完全敞开,露出……
赵淩抬手把窦荣一推。
窦荣纹丝不动:“抱抱?”
“不抱。你躺下。”
窦荣眼睛睁大。
第一次要点着蜡烛来吗?
不、不应该是赵淩躺下?
如果是赵淩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想要的结果是两个人成亲。
赵淩要是真的对他这样那样,他就不信婚事还能不成。
赵淩完全不知道窦荣这会儿还一肚子心眼,把他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单衣扒开,看着他紧张之后更加明显的腹肌,在烛光下认真数了数。
嘶……真的八块。
人鱼线……
窦荣赶紧拉住被子,脸色涨红:“你摸哪儿?”
赵淩也脸色通红地收回手,重新钻进被窝里,特别规矩地躺平,嘀嘀咕咕:“还是抹布好,想摸哪儿就摸哪儿,想怎么摸就怎么摸。MUA~”
抹布觉得赵淩一会儿坐起一会儿躺下烦死了,不稀罕他了,径自走到自己的垫子上躺下。
窦荣把自己的铺盖往赵淩那边扯了扯,挨着躺下,才脸红表示:“让摸,你随便摸,摸哪儿都行。”不能输给抹布。
抹布被窦荣莫名其妙瞪了一眼,懒得搭理,把刚揣好的爪子拿了出来,侧着弓起身,伸了个懒腰。
窦荣不去关注“小妖精”,去拉赵淩的手:“你摸。”
“不摸。”赵淩侧过身,背对着窦荣。
切,小气吧啦的。
八块腹肌的小哥哥多得是,大不了等他以后外放没人管了再去找个合心意的小狼狗。
窦荣还是不合适,刚才是他不对,怎么可以把主意打到兄弟头上?
窦荣还小,难道他也还小吗?
不行的。
傻小子还让窦夫人过来提亲,瞎胡闹嘛。
看,窦夫人一个字都没提。
怪不得帝后要生气,逮着窦荣打呢。
唉,都怪他长得太好了。
没事,年少慕艾,谁都有这样的时候,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赵淩冷静下来,重新转过身,开始给窦荣做心理疏导:“我们俩不行。”
“为什么?”窦荣不理解。
不过两个人太熟悉了,看赵淩这会儿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把刚才一直热气上涌的脑袋晃了晃,坐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然后盘腿一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赵淩也只能盘腿坐在他对面,为了仪式感,还拿了一个炕桌出来,摆在两人中间。
窦荣给他倒了一杯水,问:“因为我是男的,不能给你开枝散叶?”都是要娶狸奴的人了,应该不在意这个吧?
赵淩喝了一口,才说下去:“不是。”他琢磨了一下,才说道,“就算我答应你,你爹娘和我爹娘,甚至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同意,等我们成亲之后呢?你想过没?”
窦荣肯定是要常驻凉州的,而他会试结束后,不出意外会担任两到三年的庶吉士,接着去六部待上几年,再外放去地方。
他想去类似象州那样的海运港口,推动大虞的海权发展。
异地恋没结果的,放弃吧,少年。
窦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所以,你同意我们俩的亲事了?”
“咦?不……”
窦荣眼睛亮闪闪的,把炕桌一搬,重新把赵淩塞进被窝里盖好被子:“你同意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好了,快睡吧。”
赵淩想坐起来,还是没坐起来。
他这一晚上是在做仰卧起坐吗?
他看着窦荣把刚才两人中间的炕桌换了个方向摆好,吹灭了蜡烛,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自己倒水慢慢喝,像是在喝酒似的,显然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讲真,这么看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坐在炕边上,有点吓人。
不过他看着看着也就睡着了,醒来没看到窦荣,只看到喝空的水壶。
常威看他坐在炕上不动,催他:“快起来。窦六郎已经走了。”
“嗯?”赵淩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他什么时候走的?”
常威一边整理火炕上的铺盖,一边说道:“天不亮,卯时不到一点吧。摸着黑就走了,让他用过早膳再走也不听,只能给他装了食盒带走了。你今天放学回来,记得去国公府把食盒带回来。”
赵淩想着自己飞走的八块腹肌的小哥哥……不是,他怎么脑子又歪了,不行不行,他跟豆豆是好兄弟!
豆豆年纪小不知轻重,他还不知道吗?
结果豆豆现在还知道避嫌了?
“哦。”赵淩记住了,问,“今天早膳吃什么?”
“玉米粥、香菇蒸鸡、清蒸鳜鱼……”
常威给他报菜名,又带着小厮给他穿衣服。
赵淩看着自己身上又是猫扑蝴蝶的绣样,深刻怀疑:“怎么感觉我这一季的衣服都是这个?”
“这一季是挺多的。你穿在里面,一会儿出去外面穿件颜色浅一些外袍。”说着,他从衣架上取下准备好的青色绣了同色竹子的外袍。
刺绣在光线下显露出一片竹影,淡雅又……费眼睛。
赵淩觉得这么好看的衣服,穿不了几次,没必要那么费神,无奈他的反对无效。
赵淩去洗漱,常威就把早膳给他端到炕上。
天气冷了,在餐厅吃饭有点冷,现在家里早上这一顿基本都是在各自屋里吃,免得着凉。
赵淩洗漱完出来,不太意外地看到赵骅和赵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