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破太子!
啥破未来老板!
赵淩大怒,把胸口的抹布抱出来,在顾朻鞋子上摁了一爪子。
顾朻低头看看自己鞋子上的梅花印:“噗。”他很稳重地翻身上马,对赵淩摆摆手,“行了,我们该走了。你考完院试别耽搁,直接回京。”
“好。”说着,他摸出一根短棍。
顾朻想着他拿根短棍干嘛,就见赵淩抽抽拉拉的,短棍就变成了一根钓鱼竿。
这学习态度,以后果然得靠他开后门。
一队人全骑着马,没有车子,很快就跑远了。
来俊给赵辰递手帕。
赵辰红着眼眶擦鼻涕:“你捣腾的那个……芝麻糊真这么厉害?”
“那是!超级厉害的!你就等着我封赏叭。”
然后就没有。
赵婉瑜被破格封为五品县君,赏赐了一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赵奶奶直接被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赵骅的家书上也写了,赵王氏原本一直没提上去的诰命也变成了三品。
赵骅按理可以给自己母亲和妻子请封相应品级的诰命。
钱不钱的不是个事儿,主要是脸面。
只是赵骅升官太快,他是完全站在皇帝那边的人,多少碍着些别人捞油水。
那些人不敢在赵骅身上做文章,就在这方面卡一卡。
确实不碍事,但恶心。
这回水泥的发明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没法压。
要不是赵淩年纪实在太小,直接就被提溜到工部去,起码当个主事。
还考什么啊?
考出来的,能有他能耐吗?
至于为什么赵淩这个功劳最大的没赏赐,实在是不知道赏赐什么。
赵骅也觉得儿子现在风头太大了不好,就主动说道:“孩子还小,别把人捧太高。现在已经不好管了,陛下再给他赏赐,就真没法沉下心来读书了。”
没错,说的就是兵部的几个老不修!
他们家是文科生,将来要当文官的,谁去上战场打仗?上战场修墙也不行!
顾潥听着觉得无比熨帖。
赵骅这个探花郎,绝对是他点的最好的一个。
忠心、贴心,能力还强,现在生个儿子也是忠君为国。
赵淩要是身在官场,功劳早就够升不知道多少品级了。
可惜,他现在不过是个连秀才都还不算的童生。
赵淩做出这么大贡献,完全不赏赐肯定是不行的,不好直接绶官,就只能先给些钱和田地。
公开的数字不大,毕竟赵淩一个小孩子,再多就会给他带来危险了。哪怕他有个三品的爹也护不住。
别以为有权有势的人都聪明,脑子不清楚的人多了去了。
像接下来他们讨论的议题就是。
仗着家里妹妹是梁王世子妃,还真就什么钱都敢收,什么人都敢保。
现在人只是废了并没死,但像梁王这样的,恨不得这个姻亲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
战场上给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知道的是看不顺眼空降想要借机除掉方便自己升迁;不知道的,直接就是个通敌叛国。
现在不管是不是通敌叛国,就这行为,一家老小肯定是葬送了,现在问题是葬送几族人的问题。
以及要不要牵涉到梁王?
对于窦荣的判罚,大家其实都主张轻拿轻放。
将心比心,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要跳脚,说不定做得比窦荣更过分。
但批评是一定要批评的,关键是怎么做才能小惩大诫。
赵骅就上前建议,花团锦簇的话说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让窦荣干脆远离原来打打杀杀的环境,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多读书陶冶一下情操,以后遇到事情要冷静,将来才能更好的报效朝廷。
最后结论是让窦荣去象州找他儿子赵淩玩……不是,是一起读书。
顾潥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其他臣子也不敢太反对,半推半就地达成一致意见。
反对什么?
硬是上蹿下跳让陛下严肃处理窦荣?
难道也给自己整一个通敌叛国的嫌疑?
嫌自己仕途太顺遂了是吧?
第57章
顾朻离开泸阳县的时候, 窦荣还在回京的路上。
等顾朻回到京城没多久,窦荣的“处罚”就下来了,只能去给表弟送别。
窦荣觉得表哥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是舍不得我走, 还是想跟我一起走?”
“都有。”顾朻不瞒着, “你先跟水灵一起待两个月, 等我把梁王那边的事情处理完, 免得他们搞小动作。我知道你不怕,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桓表弟的前车之鉴不远,你要汲取教训, 不要置气。”
窦桓,窦荣的嫡亲大哥, 窦家这一辈里行四,本来也是个少年将军, 可因为被人暗算,到现在还在京城养伤。
窦荣只是装莽撞, 不是真的莽撞:“我知道的。”
顾朻拍拍窦荣的肩膀:“好了, 阿桓那边有我。你过去看着点赵水灵,我瞧他没一点心思在读书上面,真怕他连院试都过不了。”
窦荣瞧他故作担忧的模样,也跟着装模作样地郑重表示:“放心好了, 我盯着他。”
窦荣向来说到做到, 辗转到了泸阳县,人还没进城,就把在城外钓鱼的小孩儿和三只猫一起捕获了。
赵淩被窦荣掐着咯吱窝举高高也不计较, 开心极了:“豆豆~你怎么来了?朻朻说你回京……”他说着顿了顿,挣扎下来,“你身体没事吧?”
“收拾个废物, 我能有什么事。”他把刚下地的赵淩抱到自己乘坐的马车上,自己也跟着坐上去。
三只猫不用管,已经自动跟着跳了上去。
驾车的是周东,见赵淩带着三只猫就笑:“四郎不用担心。”
周南骑着马走在边上。
赵淩理所当然给周东、周南指路,到自己家门口后,下车叫门房:“快,开大门,把门槛卸了。”
贵客上门,一定要走正门。
门房叫了人过来,一起打开大门,把门槛卸下,让马车进来。
等大门关上,窦荣才跳下马车,伸手把赵淩抱下来:“我被罚俸三年,现在靠你养了。”
赵淩拍胸:“放心,养你一辈子都行。”
门房一听,目光怪异地看了一眼窦荣。
第一感觉是人好高,尤其是站在赵淩身边,感觉更加高大。
等看清楚面相,才觉得这个人应该年纪不大。
噫——年纪轻轻就学会上门打秋风了,还带着两个……家奴?
赵淩没注意到门房怪异地打量,给家里其他人介绍:“这是我好友,窦荣,窦六郎。这是窦六郎的护卫周东、周南。”
周东周南先去马圈。
赵淩就问窦荣:“我带你看看几个空着的客院,看你喜欢哪间。”
窦荣手上就一个小包袱:“给周东周南安排一个院子,他们要练武,地方要宽敞点。我就不用麻烦了,跟你睡一屋就行。反正我大概就待一两个月。表哥说让我盯着你考试,别连院试都考不上。”
赵淩顿时就不高兴了:“我怎么就考不上了?院试我肯定没问题的好嘛!我县试、府试都是第一,院试肯定也是第一!”
心虚什么?
口号肯定要喊得响亮。
一点儿都不心虚。
窦荣把包袱随手一丢:“来过两招。我瞧瞧你在这儿没人管,肯定课业都荒废了。”
赵淩顿时就扑了上去,把自己打累了都没沾到窦荣的衣角。
窦荣一伸手,就把赵淩给放翻了。
赵淩没真摔到地上,被窦荣提溜着站直,还满心不服气:“你一个专业选手,打我一个业余的。胜之不武。”
“行行行,我胜之不武。”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到赵淩的院子。
来福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让他们先洗澡,再给窦荣先单独准备了一大碗长鱼面,也不去餐厅,直接放在院子里:“东哥和南哥那儿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西面的客院里,原先葛家叔叔住的那间。那边宽敞。”